清风扭着身子探过留香居的窗棂,散出几缕向屋内溜去,带来一丝凉气。
睁眼后,萧霖和穆宥再度回到了天陵城里的那所留襄居中。
不知是由于芜县离天陵的距离,相较于云翀的距离远了不少还是其他,这回的天旋地转比以往都要猛烈。
萧霖刚落地,当即控制不住胃里翻涌,径直吐了出来。
好在此时几人身处内院,不然叫前堂的茶客们瞧见,怕是会坏了名声。
穆宥站在萧霖身侧,帮她捋了许久的气,才让她缓和些许。
既然萧霖说不来话,穆宥就率先替她开了口:“楚老板,这次故事是怎样的?”
按例,楚陌悠悠启齿:“原故事之终章,公主琴师,琴断情裂,凄婉非常。琴师性情怯懦,畏爱如虎,避情不追;公主孤影天涯,异乡漂泊,屈辱折磨。终究,红颜薄命,含冤而逝,郁郁黄泉路……”
“汝等之使命,乃牵线搭桥,令有情人终成眷属,助殿下脱离苦海深渊。切记,尚有茶羹之礼,此番需二人共饮,方得圆满。”
其实于穆宥而言,每回楚陌说出这段矫揉造作的开幕时,他都要费好些心力才能读懂,更多的时候还是靠萧霖后期替他解释。
如今,萧霖吐得毫无精力,就只能靠他一人做阅读理解了。
“懦弱琴师,和亲公主,有情人终成眷属,两个人都要有茶羹……”穆宥竭力回忆楚陌的话,只留下这几个零碎的关键词。
此时,萧霖也吐得差不多了,稍微缓过了点神。
“楚老板,您说过,这次的主人公是本朝公主,那我们要怎么才能接近她啊?”萧霖擦了擦嘴角的唾沫,艰难直起腰来,语气虚弱。
看来,上回万勉的故事给她打击不小,变得如此谨慎了。
不过也好,问得细些,成功的机率便大些。
于是楚陌拱起笑眼,故弄玄虚地来了句:“别急,马上就到。”
不明所以的萧霖和穆宥面面相觑,杵在原地。
此刻,也不知楚陌从何处掏出两块麦芽糖来,分别递给了萧霖和穆宥:“吃完后,就去前堂帮忙吧。”
自与楚陌结识以来,萧霖总觉着他是个古怪得不能再古怪的人。
每每问及他的来路,他都避之不谈,而且他给他们的册子里,明明没有什么细节,他却清楚一切脉络。
难不成,他亲身经历过?
萧霖一边将麦芽糖扔进口中,一边又对远去的楚陌投去好奇的目光。
罢了,之后总有机会把事情搞清楚,如今要事,还得是和本故事的主角搭上关系。
与常日无异,留襄居的茶客仍络绎不绝。
匆匆赶来前堂的萧霖和穆宥光是收拾茶桌都显得忙乱,更别说是此间此起彼伏的结账吆喝声,更让两人气喘汗流。
在嘈杂之中,一位左眼蒙着白布的行客叩响了门扉。
“请问楚老板在否?”
那人声音柔和动听,笑貌也彬彬有礼,穆宥即刻迎了上去。
当穆宥仔细端详眼前这人之时,他才惊觉他身后背着一把硕大的古琴。
纵然心有疑虑,他仍继续询问道:“公子你找楚老板做何事?”
“我有事相询。”那人和善地回复道。
“楚老板人在后堂,您随我来吧。”边说着,穆宥边熟练地将抹布搭在肩上,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领着那人来到了楚陌跟前。
楚陌此时还捧着本古书细细品读,见那人来了便将书册好生合上,理了理衣冠正坐在他面前。
只见那人朝楚陌鞠了一躬,继而缓缓卸下身上的古琴摆在前方。
这时,穆宥才发觉,这把琴,没有琴弦。
“楚老板,我已经按您的意思……”
那人话未说完就被楚陌挥袖打断,他转头便对穆宥说道:“去,把萧霖一并叫来,手里的活儿让其他人做了。”
穆宥虽嘴里嘟囔着什么,却还是听话地照做,不一会儿就将还在前堂做事的萧霖拉了过来。
“你们不是想见他吗?”楚陌伸了伸手,指向眼前那人,“这不在这儿吗?”
不仅是萧霖与穆宥,那人也对楚陌突如其来的话语感到诧异。
值此,萧霖和穆宥赶忙趁隙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人——不对啊,不是说这回是公主与琴师的故事吗?这人看起来分明都瞎了一只眼,如何弹得了琴?
“你们二位……找我?”那人也不明所以,率先发问。
萧霖穆宥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悻悻看向楚陌。
楚陌抿了口清茶,随即胡诌道:“他二位乃天上仙童,可化解世间困厄,亦能逆流岁月之河,助君修往昔之谬,弥补心之遗恨,不试试?”
什么虚头八脑的玩意儿,萧霖和穆宥听了都觉得莫名其妙。
谁知,那人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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