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您……吕二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徐徽瞥了他几眼,瞧出了他的异样,于是他缓缓坐下,继续说道:“没什么进展,怎么?你对这案感兴趣?”
徐徽此话一出,万勉更显慌张,赶忙回话:“不不不,小婿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
话音刚落,接上的却是一片寂静,徐徽自当是猜到了万勉的心思——他必是做了亏心事,才这番模样。
不过,他有这耐心候着他讲下去。
挣扎半天,万勉才咬牙决定将秘密说出:“吕二……吕二他……是我……是我杀的……”
听此,徐徽可再坐不住了。
他猛地从座上窜起,刚欲怒骂,却也意识到府内还有其他人,只得压低声音,惹得额上青筋暴起,咬着后槽牙从嘴里蹦出几字来:“你且同我说说……”
万勉顿时彻底慌了神,声音也变得呜咽,支支吾吾地解释:“那日……那日我们去踏青,我正好碰上那吕二,我在他包袱里找到了一张状纸啊!他是要状告您和我父亲啊!”
“我当场就慌了神,我……我就和他缠斗在一起……然后……然后我们都想抢那张状纸……然后我就不小心就把他给……给杀了……”越说下去,万勉声音越低。
看着他急得眼角泛起泪花,徐徽都记在心里。
将一切和盘托出后,万勉嘴里开始嘟囔起碎碎念来。
为了抚慰他的情绪,徐徽只好上前拍了拍万勉的肩头,安慰道:“无妨,这杂碎,杀便杀了,幸是你下了这手,不然人头落地的就是我们了。”
这话万勉倒是料不到,他本以为自己要因此担责,却被告知自己干了件好事?
“你大可放心,这事,我会帮你圆过去。”
徐徽的话,像是一剂润滑剂,直到得到他的许诺,万勉心头上悬着的大石才得以落下。
他即刻擦干眼角的泪,冲徐徽作了个揖道谢。
正是这时,万勉才真切了解到权的重要及万能,当你被足够强大的权力庇护着,你的举止,便是所谓正义的评判标准。
也正是从此开始,万勉先前在心中种下的种子,终于得到了它所需要的水与光,开始它恣意增长之途。
说来徐徽倒是安排得妥当,几日后便随意给吕二之死安排了个“山贼为财杀人”的理由,还刻意抓了个山贼强行让其领了罪名。
纵使山贼竭力喊冤,堂上之人也不觉这其中有何冤屈,在一众人心中,贼就是贼,他们身上何曾有冤屈?
成见如山,将作恶一世的山匪压死在公堂之上。
山匪的死,也让这场案子荒唐地结了。
作为真凶,却逍遥在外的万勉觉得爽快。
既有人庇护,他一改前些时日里怅惘,变得愈发变本加厉。
他享受着逃脱牢狱的自由,将这份快乐尽洒到酒楼中去。
徐袅也对日日大醉而归的万勉无可奈何,她只能尽力照料他,又不敢多问。
在他的大笑中,她想,许是他遇着了什么好事。
这样的荒唐日子过了一日又一日,正当徐徽坐在房内享受清闲之时,管家却匆匆忙忙地跑到他跟前。
他随口一问:“何事这般匆忙?”
得到的回复却让他如坐针毡。
“老……老爷……方才吴太守差人来报信了……说是……说是朝廷有人告御状,告您佛塔木材以次充好致灾祸死伤无数另私贪赈灾银两,圣上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即遣御史中丞亲自来此查明真相……中丞大人眼看已启程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御状?御史中丞……亲自前来?
这消息可谓是灭顶之灾,这事竟传到了圣上耳中!
甭说头上乌纱不保,中丞大人来此,包要他项上人头落地!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徐徽急得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不停地在房内打转,这罪他必是要被定上的,他逃不开的。
眼看他在劫难逃,那也不能只让自己一人顶罪。
无论如何,他也要拉万哲下水!
而这边,万哲也听闻了风声。
“什么?御史中丞来了?”他也肉眼可见得慌了起来。
万勉见父亲不对劲,便问了一嘴,万哲纠结之下,还是将其间一二尽数告知。
万勉霎时面色苍白如纸,双瞳放大,手足无措:“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将告状之人灭口了啊!”
为何?因为告御状之人,不止一人。
故事原本的结局,是告御状的夫妇两人同行,一齐被万勉杀害,而这次,既得了楚陌指点,萧霖和穆宥就必然不会让惨剧发生。
可若要进京,只有那一条小路可走,因此,他们与万勉的交会,避无可避。
对此,萧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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