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众人一言不发,只万勉一人心绪万千,他内心有一声音始终回响,告诫他冷静下来,瞒住此事。
在这事发生的后几日里,万勉夜夜酗酒,夜里也被噩梦扰醒,面色差了许多。
他每日都活得胆战心惊,生怕在某一日的清晨,衙役就到他房门前寻人来了。
这日晨间,醉态的万勉兀自懒散地瘫倒在床上。
在他朦胧的意识中,似乎是徐袅在他身侧为他擦脸。
当温润的水抹过他的睡眼,万勉这才醒了过来。
他艰难地扶着昏沉的脑袋坐了起来,迷迷糊糊之间,瞥见了徐袅的容颜。
万勉不愿搭理她,翻了个身继续睡下,徐袅也无奈,只随口道了句:“我爹来了,我扶你去大堂见见他吧。”
听徐袅这一说,万勉霎时清醒过来。
刹那间,他从床上跃下站起,跌跌撞撞地穿好衣裳,在徐袅步步紧跟的搀扶下踉跄迈出了房门。
大堂内,万哲同徐徽正谈笑着,见徐袅扶着万勉走了进来,他强装着镇静,刚朝着徐徽作了个揖,却让徐徽一句话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今日倒有人来衙门报案,说是在郊外发现一具死尸,我已派人去验尸了,这几日应是有得忙了!”
不必说,那具死尸必是吕二。
万勉被骇得不轻,仿佛有人死死锁住他的脖颈,他的慌神肉眼可见。
之后,徐徽又唠了些家常,可万勉丝毫没能听进。
他的两指互相拨弄着甲床,后脊也不禁抽着凉意。
顶着胸膛内急剧跳动的心脏,他再难掩饰心虚,喘息不来的他忽然站起,不顾堂内其余人的目光,径直离开了此地。
回到房内,万勉将被褥包住全身,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前落下。
他浑身不受控地发抖,周围充斥着他吐出的慌张气息。
他惴恐极了,从未这般恐惧过,但他沾满吕二鲜血的双手却又再也无法洗尽。
他惧着,害怕早晚有一天,徐徽会查到他身上来,会查到那把匕首上去。
正当万勉不知所措之时,好巧不巧,方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他知道万勉在房内,于是轻轻叩门询问道:“阿勉,阿勉你开个门,我有话想对你说。”
方澈的到来打断了万勉的错乱,他不明他的来意,但又不好叫方澈看出他的心事。
因此,他决定瞒下吕二之事,佯装往常地拾掇好自己的面容,缓缓走至门前为方澈开门。
随着万勉拿下门闩的吱呀声响起,门最终还是为方澈打开了。
万勉一脸无事地冲方澈笑道:“寻我何事啊?阿澈。”
面对万勉的笑貌,方澈却是冷脸。
他绕过万勉走进了他的卧房,反手将房门再度合上。
这弄得万勉一头雾水,他的目光一直追着方澈,只见方澈走了几步后便停了下来,迎上来的是一种透着失望的眼神。
“今日在街上大家都在议论郊外的死尸,大家也在猜着究竟是谁下的毒手……”方澈颤颤巍巍地吐出话来。
万勉的心再次被激到嗓子眼来,他慌乱的神情还是出卖了他。
他结巴反问:“那阿澈你又觉着是谁呢……”
方澈的眸子刹那间涌出一股泪花,难过之绪也堵住了他的喉咙:“可我……可我觉着是你啊……阿勉……”
万勉听后毛发皆竖,他并没有想到,方澈竟是第一个找到他的人。
他也没有想到,这么些年的情谊了,他竟不准备帮他瞒下。
“那日在郊外,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觉着不对了,你的衣裳上哪儿弄得那些血迹?你一来就把东西交予我令我烧掉,何事这般匆忙?我从未见过你这般慌神的模样,你又碰见了何事惹得你慌成那样?”
“自那日回来后,你一直都在喝酒,整日萎靡不振的,老爷因生意原因不在家中他还未察觉你的不对,但我一直都在照顾你起居啊!我看得到啊!”
方澈越说越激动,左眼眶中的泪水也不经意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阿勉我太了解你了,你从来都是这样的单纯善良,你一旦做错事比其他人都容易慌神,但我也想不通,为何你要杀他?”
“若是他抢你钱财你失手将其杀害,你大可直接告与我们,我们帮你去衙门报案便是,但你选择将染血的衣裳烧毁,必是那人握住了你的把柄因此你要杀他灭口,对吗……阿勉……”
万勉被方澈问得哑口,他不知该如何反驳。
看着方澈的眸子,万勉再也撑不住了,他在沉默良久后才启齿:“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
面对万勉的认罪,方澈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他支支吾吾地问道:“为……为何杀他……”
“那人是要去告御状的!阿澈,他要将我万家告上京城!你说说,我万家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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