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109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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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鱼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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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宴上,县令一人在此仰天大笑,其余人则只能在这尴尬气氛中相顾失色。

    万哲不知该如何行事。

    他们初来乍到,突遇此县县令亲自前来说亲,若是拒绝,就是叫县令难堪,此后他们在此地行商定不会便利;

    可若允了这婚事,于万勉而言却显得不公,兴许还会毁掉县令千金的往后余生。

    这思来想去,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叫万哲好生为难。

    “老爷不妨给我们几日时间,毕竟是儿女的终生大事,丝毫不得马虎。”

    万哲好不容易才想出理由将徐徽的请求推脱掉,心里也在反复斟酌此事。

    徐徽倒还是个明眼人,他看出了万哲的心思,也并未再咄咄逼人,反倒另提了一个请求:“那不如这般,明日正午我定了醉仙居的位子,正好叫两孩子吃个饭见一面,也算是相互认识了。”

    “这……”

    万哲心中深觉这也不妥,可又不好再次回绝。

    他本以为,朝堂之事是再难花落他家了,却不曾想过,竟得了县令青睐。

    可细细想来,这县令无非就是见着他竟能从那般背景的前人手中抢来这生意,如此之下,必有朝中大官作保,且关系之深不容小觑。

    而转眼他这一边陲之地的小小县令,不过是想借儿女婚事,找个靠山,攀个亲戚罢了。

    “好。”万勉突如其来的发话打破了此刻的尴尬,“在下愿意,与千金一见。”

    方静玗闻之,心间一怵。

    徐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复,冁然而笑,随意补了几嘴具体事宜,便干脆利落拱手告别,留下的只一阵渐渐远去的爽朗笑声。

    被县令这一闹,这一桌饭菜都不香了。

    一时之间,桌上剩下的只有万哲的思虑、万勉的放空、方澈的懵懂及方静玗的呆滞。

    悄然之中,月儿浮出了云层,给芜县这片大地洒下了银白的霜。

    来此地也有些时日了,这晚是难得的清朗,可惜青石板上蓄着的雨水还不曾有干涸的迹象。

    自从家中下人散了后,服侍万家父子的重担就由兄妹二人扛起,洗衣做饭样样都为这对父子打理得条理分明,却也累惨了他俩。

    “哥。”方静玗洗着换洗下来的衣物,忽地冒出一句来,“你说,阿勉是想成亲了吗?”

    方澈听着,放下了手中的皂角,直起身子来答道:“也许吧,阿勉毕竟也到成家的年龄了,我们万家也该有一位少夫人了。”

    “可我们都不知阿勉会不会喜欢县太爷家的小姐,就这般让他们成亲,对两人都不好吧?”

    “阿静啊。”方澈甩了甩手上的水,将左手放到了方静玗的头上,满脸温柔,“古来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老爷想让阿勉娶,那他便得娶,这事,由不得他。”

    方静玗听后,却难过得嘟起嘴来。

    她并非大家闺秀,不懂这些文人雅士的相敬如宾和传统礼俗,她只知相爱之人方可相守,她的阿勉也应当和他真正喜爱的女子共度余生。

    哪怕,那个人不是她,她也不想见着万勉为了父辈的颜面,娶一个两看相厌之人回家。

    不知方澈是否瞧出了方静玗暗藏多年的心思,他没来由地道了句:“别想了,我们不过是万家的下人,与他们不会有结果的。”

    “什么?”方静玗心跳骤停,恍惚抬眼。

    “没什么。”方澈揭下搭在方静玗头顶的手掌,背过身去,“我的意思是,我们没资格管阿勉的私事。”

    方静玗神色没落,心不在焉地继续揉搓盆内的衣物。

    翌日,雨又下了起来,暗青色的天叫人心中郁闷丛生。

    万勉换了身衣裳,抬头望了望天中止不住下落的雨滴,叹了口气,然后打着油纸伞出了门。

    这头,穆宥正坐在窗前观摩站在窗台上避雨的小麻雀,一个劲儿地嘟囔着“好无聊好无聊”。

    没错,前段时日,他捣鼓的奶茶生意,由于掌握不好火候与调料比例,以及错用了留襄居里发霉的陈茶,不到一日光景就泡了汤,还由于浪费牛乳和不少好茶而挨了楚陌好一顿痛骂。

    屡屡受挫之下,他不得不干回老本行,顺道还得还上几坛牛乳钱。

    本以为能学着小说里的逆袭主角,白手起家一举干出一番事业,好在萧霖面前出一遭风头,谁想却白白泡了汤,还得了萧霖的不屑。

    没法子,他只好暂收锋芒,另寻他路。

    于是,有了目标,便有了干劲。

    一气之下,他索性在一日里找了两份工,交替着给人家跑堂,也费了大半月,才凑齐欠楚陌的债款。

    要不说穆宥体内涌动着熊熊牛马之魂呢,当他把欠款还清后,当即辞去了夜工。

    本以为会舒坦些,却在舒坦了几日后,恬不知耻地喃起了“无聊”之辞。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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