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便转向高卉,继续问道:“那你说,凶手是谁?”
高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凶手是躺在停尸房里的麻婶。”
不仅是太守,在场的人都被这话惊住。
高卉握紧拳头,打开带来的包袱,将里面的证物一一陈列在大伙跟前,继续着她的讲话:“我娘的死因很明显——死于中毒,她颈部的黑色经脉自可作证,如若说这个毒下在粥中,送粥的是高青,她并不知道哪碗粥有毒,也无法把毒粥准确地送到我娘房中,因此粥中是无毒的。”
“那依你所说,高夫人又是如何中毒的?”
“是冰针。”
高卉将之前在麻婶房中找到的那个木盆向前踢了踢,并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
“大人您看,这木盆是我们从麻婶房中找到的,其缝隙中的乳白色液体便是西域奇毒见血封喉,最近我们也遇上一个西域商贩,他卖的正是这种毒,而这个就是麻婶购得此物的字据。”
“现在正值寒冬,想要杀人于无形,最佳手法自然是冰针,凶手正是看上了这个凛冬,她将毒药和清水混合,放在郊外的河中以最平常的制冰手法使其结冰,最后制成大小合适的冰针以射入死者胸口,便可做到杀人于无形。”
万万没想到,杀人之人竟是一位死去之人,说来也是,这段日子里,他们始终将目光聚于生者之身,从而错漏了其他破绽。
可这不过是高卉的猜测,并无板上钉钉的证据。
此间,还有错漏。
突然,一个高府的婢女站出来辩解:“可麻婶当晚一直同我在一起,她怎么可能在我眼前杀人呢?”
“你和她一刻都没有分开吗?”高卉给出反问。
被这样一问,婢女微微慌了神,她转了转眸子,猛然想起:“除了麻婶去了一趟茅房,其他时间都是同我在一起的。”
“但是她并未去茅房你又知晓吗?”
高卉这一句话直接噎住了婢女,婢女顿时哑口无言。
高卉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往下说去:“当晚是一个雨夜,茅房前是有湿泥的,而且是难洗的红泥,但是,仅有几双布鞋的麻婶,任何一双鞋上都找不着一点污渍,岂不怪哉?而这也就说明那晚她并未去茅房而是转身去了我娘房中将我娘杀害!”
“纵然这些合情合理,可这不过也就是你的推测,你可有其他实证?”太守缓缓起身,走到高卉跟前来。
高卉轻叹一口气,捡起一枚布扣并拎起地上的一件衣服展示在太守面前,她解释着:“这便是铁证!这是我娘手里紧握的一枚布扣,和麻婶衣服上遗失的布扣完全吻合,这说明我娘中毒时发现了麻婶并同她进行了一番搏斗,可无奈药性发作太快,我娘只扯住了她的衣领便很快倒地,可正是这一扯恰恰扯下了她的衣扣!”
高卉的推断足以让众人哑口,在场人士面面相觑,默默低下了头。
太守下场,亲自拿起那枚布扣进行比对。
诚然,这扣子是被扯下的,衣衫上还残余有根根断掉的丝线。
此前,仵作替高夫人验尸时也呈过文书,说是高夫人指缝间有许多细小的红痕,若是他们家其他下人穿的那些昂贵衣衫,是断然不会留下那样粗陋的摩擦印记。
能划破高夫人指间的,只有麻婶身上的粗布衫。
证据一一吻合,此事结果众人了然于心。
随后,太守理了理自己的官服,对高卉再度发问:“你个小丫头片子,倒是有两手,不过本官倒是要问你,纵然麻婶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但你父亲却也是杀害麻婶的……”
太守还未说完,高卉立马打断:“我爹只有贪污而无杀人罪。”
“嗯?”
“我们都看见的是麻婶被我爹失手推开右腹撞上桌角不幸致内伤而死,对吗?”
众人点头。
“但经仵作检验,麻婶确系死于肝脏出血!”高卉突然提高了嗓音,却依旧难掩她发抖的声线。
太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仵作,问:“仵作?”
“大人,此女所说句句属实,经在下剖验,死者确系死于肝脏破裂。”仵作向太守行礼后道出事实。
这一切的真相逐渐明了,麻婶的代罪之身也即将坐实。
“大家应该都知道,肝脏位于左腹,而麻婶撞到的确是右腹,这显然不吻合,况且认识麻婶的人都知道,麻婶一直都是个心智残缺之人,她分不清方向,无论左右,甚至出门买菜都要牵一条老狗领着……”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着一个真相,麻婶不是他杀而是自杀!她在被我爹推倒的同时用内功逼死自己,这样便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嫁祸于我爹!”
在场的人无一不被高卉所说震住,这所有的真相宛若晴天霹雳,来得过于突然。
萧霖也被高卉一连而来的推理唬住,直至此时,她才暂时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