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109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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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很疼。

    何霁月牙齿锋利,也没收力,闻折柳一瞬间疼得想喊出来,又死死咬住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霁月正在气头上,他不能打断她,让她更加生气。

    没听到预料中的求饶,何霁月啃了半天香肩,口中尝着腥甜的血与浓郁体香,心里却觉得没味儿。

    她抬袖抹去嘴角血痕:“说话。”

    闻折柳不知当说什么,他浑身滚烫,难受到眼睛聚不了焦,一开口就是一段毫无意义的痛吟。

    何霁月却当他故作死鱼状,“啧”一声。

    “不乐意就滚出去,自己送上门来,还装什么贞洁烈夫?”

    闻折柳身子一颤。

    她觉得扫兴,那一定是他做得不对,他得改,好不容易她对他有了兴趣,他不能再让她生气!

    “抱歉,是奴的错。”闻折柳还不习惯自称奴,每回说到这个字便不住磕巴,面上红晕愈发深,让人更想狠狠欺负,“唔,郡主想让奴,说什么?”

    何霁月扯开他头上发带,随意绑在他高举过头的手腕:“随你。”

    这种被绑起来的架势过于熟悉,闻折柳一瞬恍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冰冷的天牢。

    而狗仗人势的陈三喜,正指挥手下拿鞭子抽他,三两下,血肉翻飞……

    但天牢里,怎么会有霁月呢?

    她桃花眼微垂,望向他的目光比照亮室内的烛火还滚烫。

    闻折柳不自觉缴械。

    “……疼。”

    何霁月分明知道闻折柳发了烧定会不舒服,身上会疼是在所难免,哪怕是五腹六脏跟着火烧火燎,也再正常不过,却还是问他:“哪儿疼?”

    她语气漫不经心,像是夏日午后,闲坐在院内藤椅,晒太阳拿鱼干逗猫。

    闻折柳又觉着鼻子一酸。

    他是人,不是猫。

    “哪儿都疼。”心口最甚。

    何霁月冷哼一声。

    “那就哭啊,疼成这样还不落泪,是要本郡主夸你铁骨铮铮,是战场上能抵御严刑拷打的可塑之才?”

    闻折柳抿起薄唇。

    他很讨厌哭泣,因为哭泣本身,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他本就惨败的身体,愈发不适。

    但,是霁月让他哭……

    摇曳烛光下,闻折柳终究红了眼。

    何霁月常随母亲出征,长于军营,见母亲何玉瑶审过不少人,自己也审过不少,哪怕是不能开口的死士,被变成花样折磨后,也难免落泪。

    无它,哭是每个人疼到极致时,下意识的行为。

    虽说她没对闻折柳上刑具,但他尚在病中,痛苦带来的折磨只增不减。

    像他能撑这么久的,也是世间罕见。

    “终于肯哭了?”何霁月停下,拿碗来接。

    透明泪珠顺着闻折柳苍白脸颊往下滚,无声落到瓷碗中,他以为落泪后,终于能歇一下喘口气,却听何霁月道。

    “才一颗,不够。”

    闻折柳沉默闭上眼。

    这瓷碗不小,要用泪水将它填满,得等到什么时候?

    到底挚友一场,何霁月对他还算有耐心,没有一直强硬,而是刚柔并济。

    “哭吧。”她轻柔啄他脸颊。

    闻折柳像在大漠里搁浅的鱼,终于找到绿洲,迫不及待扑到何霁月怀里,用尽全力大口喘气。

    怎奈郡主心硬,温柔只是暂时的。

    “还不肯哭?”何霁月抬手在闻折柳眼尾擦了下,确认他在消极怠工,挑了下眉,“敬酒不吃吃罚酒,软的你不要,我只好来硬的了。”

    她起身离去,打开床边柜子,好像拿了什么东西。

    昏暗烛光中,闻折柳没看清。

    只是他挣了两下绑在手腕上的系带,忽而察觉疼的地方变了。

    不再是清丽眉眼与苍白脸颊,而是那父亲自幼教导过他,男人要守贞洁,绝不可给妻主以外的人碰的……

    “唔!”

    又是直达肺腑的疼。

    闻折柳咬着嘴唇,勉强压抑住喊声,又忍不住呜咽起来。

    他不止一回观摩过何霁月与大哥对练,每回大哥累到剑都拎不起来,何霁月还能去校场爬三圈,回来顺手将他大哥拖回练功师太处。

    他在一旁跟风嘀咕腿疼,何霁月也不觉得麻烦。

    只是弯腰抱他膝弯,带他回相府。

    他素知何霁月勇猛,练武场上鲜有对手,战场上所向披靡,但他从未想过,她这身勇猛,会被用来对付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她说过她会保护他,偏又是她把他欺负得最狠。

    痛到极致,闻折柳偏头欲躲,怎奈手腕被束缚,几番挣扎,仍未果。

    甚么尊严,甚么傲骨,通通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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