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管不了相爷后宅的事。但……徐明想到早上相爷走时,站在岔路口朝离院方向的那一瞥。
又留下他送药材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一道声音插进来。
“二嫂你身子不好,先回屋。”陆沧又扭头对一旁的秦嬷嬷道,“烦请嬷嬷去母亲那禀告一声,母亲一向慈爱,定是会体谅的。”
“嬷嬷该知道如何禀吧?”
秦嬷嬷身子一抖,忙点头道:“老奴晓得。”说着,匆匆离开了。
因为走得急,肥硕的身子一颠一颠的。
明妩朝着陆沧微微施礼:“多谢三公子。”
“二嫂不必客气。”陆沧默了一下,从袖袍里拿出一个精美的木盒,“这是一支百年人参,二嫂用来补身子。”
没待明妩拒绝,陆沧已将那木盒塞到春楠手里,离开了。
月白色的身影,一点点融进白色浓雾里。
“夫人,奴婢扶您进去吧?”
夏栀扶着明妩转身往里走,呆立着的徐明终于反应过来,慌忙将手里的盒子也塞给春楠。
“这是一支……”
话还没说完,春楠已接过盒子,跑进了院子。
徐明呆呆地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地将后面的话说完。
“……上品百年的人参,是相爷给夫人补身子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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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老夫人那果真着人送来了话:让明妩好生休养,待到身子痊愈了,再去请安。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明妩这一病,整整用了十多天才好。
这日是冬至。
连绵多日的雨雪终于停歇了,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钻出来,照在身上薄得像一层冷纱。
明妩裹着厚厚的狐裘走过回廊。
朱漆廊柱上新缠的茜色纱绸在风中轻舞,檐下悬着福字灯。风过时,灯穗轻摇,在日光下投下喜庆的光影。
窗棂上贴着丫鬟们新剪出的各色窗花。映着院外的红梅残雪,别是一番好景色。
她苍白的脸掩在白色狐裘毛领里,呵出的白气很快就散在了冷风里。
“夫人,您身子才刚好,吹不得风,还是早些回去吧。”
“没事。”
明妩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她已在屋子里闷了十多天了,闷得都快发霉了。
转过一处假山,忽有暗香袭来。
明妩轻轻吸了吸鼻子,是兰花的香味。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兰花?
明妩驻足望去。
是一栋精致的院落。院落四周的树木绿意葱葱,完全没有冬日的枯黄落寞。葱绿间,掩映着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飞檐下金铃轻响。
叮叮铃铃。
像是奏响了一曲春日赞歌。
“夫人,早些回去吧。”春楠拉住了正欲过去的明妩,再一次催促她回去。
明妩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春楠的紧张,这个院子住着的人,她不能见?还是……
默了默,点头。
“也好。”
转身时,突然不知从哪飘出来一张画纸,那画纸被风刮着旋了几个圈,落在她脚边。纸张的一角被青石板上的水渍打湿。
透出一笔墨色的汁。
“咦?好像有字?”春楠弯腰将那画纸捡起来。
展开。
是一副人物画像。
“呀,怎么是……”春楠惊呼。
明妩侧头看过去,那画中男子长身玉立,面目俊朗,与陆渊有五分相似。
“三公子的画像怎么在这里?”春楠低声道。
明妩蛾眉微蹙,正欲让春楠将那画纸卷好放到一旁的石凳上。
这时一个声音喝响:“谁让你来这里的?!”
陆雨萱气势冲冲地快步走过来。
齐蓝姐姐还说,这边不会有人来。幸好她来瞧了一眼,这女人定是知晓了齐蓝姐姐的存在。
来找茬来了。
春楠被吓得一惊,手上的画纸掉落在地上,画像的那一面正好在上面。
陆雨萱又想到齐蓝曾经给她讲过的故事,有些恶毒的内宅妇人下作到给别的无辜女子画不堪的画像。
陆雨萱心中一凛,快步走过去,先春楠一步捡起地上的画纸。
在见到画中人后,先是一愣,随后勃然大怒。
“好哇,明妩你竟敢背着我二哥偷人!”
她的声音很大,隔着半个院子的仆从们都听到了,偷偷探出头朝这边看过来。
明妩脸色微沉:“陆雨萱莫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
陆雨萱摇着手里的画纸,那画纸在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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