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就有些发怵,加上朝廷重农抑商,他们商人在官爷面前本就抬不起头,他更不愿意与他们打交道。
“啧,你不是能上天入地的吗,怎么现在畏畏缩缩的了,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放心没事。”苏蕊卿硬是将郁匆拖了去。
贾辰彦派了亲信与苏蕊卿一同前去,便直接见到了周柠。周柠也不兜圈子,径直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与了苏蕊卿听。
不是他不放蕊宝商进来,只是近段时日边境战乱,虽仗没打过来,但是却也受到了波及,所收赋税不及往前。加上有王都繁华在,大部分税赋都流向了王都,他们这些周边的的城郡都是吃王都吃不下的课税,本就不多,因此各城郡将大的流商都看得紧了些,当然,主要就是苏蕊卿的蕊宝商。
倘若看在贾辰彦的面子上放了蕊宝商进来,就破了与其他城郡的联合,他也不好与其余同僚交代。
“倘若大人,蕊宝商的赋税交于当地呢?”
周柠一惊,那自然是好的,这不没有铺子没开分号交不进来嘛。
苏蕊卿回去左思右想,想了一计。
她将近些时日在这些城郡收支排了开,屏弃亏损和未盈利的,剩下有五处城郡收益较高。苏蕊卿想在这五处中在当地寻首饰铺子,若愿意本店上蕊宝楼的货的,所得的盈利二八分成,铺子二蕊宝楼八;若销量好便可三七分,最高四六;若销量不好便可将货退回蕊宝楼,所合作的铺子也没有太多损失。
自家上别家的货,很多自家生意大的铺子是不愿意的。但是对于一些不上不下的铺子来说,虽说往上看,有自家的手艺,但是比不过更大的店;往下看,又比只能进了别家的货卖的店又好一些。蕊宝楼这样的供货渠道于他们来说是条生机。
与其进千篇一律的货,不如卖如今炙手可热的货,何况也不用自家生产。
这样蕊宝楼的货既能销了出去,课税也交在了当地。
苏蕊卿随即便收回了蕊宝商,派了郁匆带着人去这些城郡寻合适的铺子,而后谈判。
郁匆起初当然是不愿意去的。但是一想到可以逃了王都公费吃喝,便还是应了下来。
“我见你天资聪颖,是个干这行的料。”这句话是真心的,苏蕊卿没诓郁匆。
“以往在郁玉阁,货都是摆出来供人挑选,大家喜欢什么便买什么,有伙计们招呼着,自然发挥不出你的优势;可若是商户和商户间谈,除了为了卖货,与他们结交,如何与他们结交,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郁匆被苏蕊卿这一番话说得眼里饱含泪水。
他们都只道他顽劣,身边一群狐朋狗友,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与人相处时的心思有多细腻。谁爱喝什么酒,去哪家的赌坊,看谁家的姑娘,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可不是只跟他们混酒吃肉,这些他都记在心里,时不时还会帮上一把,是他在别人认为的顽劣中不断摸索出来的。
郁匆第一次听见有人夸他,真想跪下来大呼‘你简直比我的亲姐还亲’,然而到嘴的话都化作了一个猛的拥抱,将苏蕊卿扑了个踉跄,“我一定去把这些生意给你谈妥的苏蕊卿!”
“诶!男女授受不亲,你快点给我松开,不然拳头到了脸上了哈!”苏蕊卿往后推着郁匆的肩膀,小翠也在一旁帮忙把他拉开。
苏蕊卿以前一直在苏衡和贾辰彦的眼皮子底下被罩着,今日第一次感觉自己居然也能罩着别人,郁匆整天假心假意姐姐姐姐地叫着,今日自己好像真有了当姐姐的模样。
郁匆郑重地松开了手。
苏蕊卿又嘱咐到,“你不仅与这些的老板打交道,到了那也多长个心眼。不同地不同特色,若是商路还有阻碍,记得官路那边也得疏通。”
苏蕊卿说得隐晦,郁匆倒是一点就通。
“诶!那个赌坊还是少去,你要是多喝两壶酒,我也就把账给你包了。”
“啊?”郁匆差点又感动到鼻涕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