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应该是大郑祖先天人降世于岐山神宫之上,驭神剑辟混沌,造山川河海、花草树木、鸟兽鱼虫,随后,也在岐山脚下挖泥巴捏人,开创人世间。”
“……”柳密,“到也没有这么古老,不过……”
“我的确不知翦。”
赵毓说,“翦是之前的天下共主,早烟消云散了。如今这个名字,除了在大正宫看过秘档的王族,其余人都不知道了。他们的国都应该靠南……”
“西边。”摇光说,“我去过,距离雁门关不远。翦都几乎没剩下什么东西,只有一些比较模糊的石刻,经过这一千多年也残破不堪,不过终究算是曾经存世的痕迹。”
柳密看着他。
摇光说,“我曾在那里驻兵。”
黄枞菖忽然在赵毓耳边说,“黄金羽不够,需要问陛下调配一些吗?”
祖宗之法,处决王公用黄金羽,而此时在猎场中厮杀的尽为姬姓王族,所以,王狩的传统的就是只使用黄金羽,因为大郑的王公,就是死,也要死于黄金羽之下。
可是,他们手中只有不到十支。
赵毓,“这玩意儿太沉,如果要翻山越岭的话,背不了几支;而且黄金箭矢太软,穿不透软甲。黄金羽说出来好听,看起来夺目,可它就是个银样镴枪头。黄金羽全部舍弃,一个不留。”
黄枞菖,“啊!!!!!”
赵毓,“玄铁箭矢一样能杀死大郑王公。姬姓,并非永生,也会命如蝼蚁,死如尘土。竟之胜者,永载史册,堪任不朽。”
“原来……”摇光惊诧,“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遵从祖训?”
“宪宗在猎场问鼎帝位最后那支箭就是玄铁箭矢。”赵毓说,“祖训?那是给他姓臣子平民百姓顶礼膜拜的,不是给姬姓后世子孙学以致用的。何况武宗皇帝也留有训戒,——上天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
柳密不想掺和这种话题,他给自己另外找了个活儿。
摇光却说,“我忽然明白了当年对阵你,我为什么会失败,——坚守礼义廉耻。”
“不。”赵毓却说,“你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你是臣子。想法是臣子,做法是臣子,领兵的套路也是臣子,甚至以皇子的身份夺嫡,策略依旧是臣子的模样,过于拘泥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给自己留了一条活路,这才是大智慧。这样的大智慧并不多见,比如柳大人,他就很智慧,即使才高十三斗也从未妄图帝座……”
柳密正在给摇光叠个文人样式的头巾,听见赵毓忽然提及他,一口气卡在腔子中,差点憋死,“咳!咳!咳咳咳咳!!!!”
摇光装扮整齐,背上箭筒,与赵毓绕着水道走出很远,柳密依旧心有余悸。左右无其他人,他看着旁边沉默吃着烤鱼的黄枞菖,终于问出一句自己原本自持重臣身份似乎永远不会以内廷近侍的口吻说出的话语,“用奏禀陛下吗?”
“不用。”黄枞菖将鱼骨头扔到草丛中。
蔓草掩盖着崎岖的山路,赵毓勉励爬到半山,连忙冲着摇光摆摆手,歇歇脚。
“你怎么选这条路?”摇光倒是中气十足,“我都怕你盘山未半而中道崩殂。”
“你盼我点好吧。”赵毓缓口气,从包袱中抽出一只犀角杯,靠着水边蔓藤舀了一杯水喝,“这条路,碰到的守军最少。”
“啥?”摇光意外,“还有守军啊?你怎么摸的底?”
“自然有守军,王狩的神谕怎么会是爬个陡峰就戳手可得的俗物?”赵毓说,“猎场的守军均由我布防而控之,他们在哪个山头吃饭喝水歇脚,我都知道。”
“贼喊捉贼!不过……”摇光看着他,“这些人看到你,会放水吗?”
“不会。”赵毓摇头,“一旦懈怠,格杀勿论。何况,这也是他们搏高爵厚禄的机会。猎场之内不止有北境兵权,还有黄金千两与公侯万代。”
“呵……”摇光也学他的样子,弄了些水喝。
“你好像有什么话想问我。”赵毓忽然开口,“我总觉得你秃瓢上飘荡着一团疑惑。”
摇光将手中的犀角杯转了转,终于认真问,“我盘了你在西北这十年的大小战役,各种危局,说实话挺吓人的,但是有一点很模糊,我怎么也没盘明白。当年你深陷漠北王庭,身边人马枯竭,那还是秋后,你究竟是怎么一路走,最后终于在次年开春回到云中大本营的?有援军?可是高昌王?”
“不是。”赵毓,“当年他有自己的事情做,没到漠北。”
摇光,“那你……”
赵毓,“就是一路杀回来的。”
摇光,“……”
赵毓,“杀开一里的路,那就离家近一里;杀十里,离家近十里;杀百里,他们的人却毛了,不敢阻了,然后我就回来了。”
摇光愣了半晌,终于笑了,“其实这些年,我盘的是别的事儿。你知道,我盘了很多遍当年的事儿,我想算算,我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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