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根本没感觉到什么,就是说,“嗯,远远见过一眼。当年我外祖父办丧事,她来了。”
文湛,“那个时候,你还不到十岁,怎么记得清楚?”
温岭,“她穿的和别人不一样。别的夫人是罗裙,她是骑装,似乎从西北过来赶了几昼夜的路。”
文湛,“所以她飒爽英姿到别具一格?”
饶是温岭再钝,也听着这话不太对劲,说不出来的别扭,有种后槽牙被酸倒的奇异感觉。
他揉揉腮帮子才说,“那倒不是。雍京各公侯府邸,我有几个表姐妹也是这个调调,贵胄家族女子这样不稀奇。我说她不一样,是说,只有她是从云中赶到雍京的,其他家族的夫人们就在雍京城。七百多年的老传统了,谁家接了虎符都得押人在雍京,唯独他家不一样,尹氏合族几百号人都回西北老家了。这事儿,坊间一直都有传闻,……”
温挚不能拦,只能叹气,温岭倒是孝顺,赶忙说,“娘,您怎么没事光叹气,您是哪儿不对劲吗?”
温挚,“唉……”
文湛则一挑眉,“什么传闻?”
温岭见他娘不理睬他就顾着文湛这头,凑着文湛咬耳朵说,“传闻,尹家这位王妃,其实是当今陛下的私生女。”
文湛觉得自己似乎应该适应这样离谱的传言,但是他好像真的适应不了,于是心情就在适应与不适应之间反复回荡着,最终他还是说了一句,“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当今陛下多大年纪吗?”
温岭,“诶,老百姓嘛,种田纳粮也不管其它,总觉得九州君父就应该七老八十,不说话的时候泽披天下,一张嘴就以德服人。”
文湛,“……”
此时温挚方得空,“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不知道?”
温岭,“坊间传闻都挺没谱的,这不是离奇好玩儿嘛?在家里娘您又不让我说这些,您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那边,赵毓则对屠明珠说,“既然是大先生家的女,我那些朋友们自然会多多照顾。” 一句话,算是明白说明了他不做屠翠翘的生意,不过以后会照抚。
“大先生,此番回雍京,就在那里多待几日,不要到南边来。”
这句话却是紧要的,也是屠明珠一直想要问明白,却不知道要如何问清楚的事,于是她连忙点头,并且道了谢。
赵毓等小丫鬟掺着她上了马车,低声说,“大先生,我问您借个人。”
这边看着赵毓同这两位倌人那是缠缠绵绵没完没了。
温岭吸了口气,“真是诡异。”
文湛斜睨了他一眼,“又怎么了?”
温岭,“赵叔明明是鳏夫,可是他却长了一张有老婆的男人的面孔;他看着斯文羞涩像个雏,可是应对这些风月老手又是如此这般的老道。他比我们顺天府尹刘老爷还变化莫测。”
文湛,“顺天府尹,心机很诡诈?”
温岭说,“我们刘老爷做官那是一把好手!官场规矩、人情世故,手底下各人的心思,雍京地头蛇,各高门府邸,门清!不过他和督察院的柳总宪是好友,他们是同榜进士,心眼比别人都实在一些,这也是我娘放心我去顺天府当差的原因。跟着一个不那么险诈的主官,总比在虎狼窝里混饭吃强。有些地方看着有前途,可是一步一个坑,睡觉都得睁着三只眼睛,不然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文湛,“祈王,他……”
温岭,“怎么?”
那边赵毓等着屠明珠的马车走了,领了一个仆从过来。
文湛轻声,像是对温岭说,却像是对自己说,“你所想象到最凶残诡诈的虎狼,对于他,不过是猪马牛羊……”
这个声音,充斥着诡异的亲昵感,温岭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
赵毓领人过来,找个背人的地方,在那名仆从手心放了两钱碎银子,“一会儿,你去请画舫的艄公吃个饭,别说是我出的钱,就说是大先生赏的。”
那名仆从看着手心的银子,“赵老爷,这些银子够在沿河的酒楼吃席面了。”
赵毓,“地方随你,找个你喜欢的,酒菜随意。”
他盯着奴仆,等了一下,才说,“别省。”
那名奴仆一愣。
他本来想着,不过是找艄公吃饭,找个不那么好的地方,几碗熬菜一壶散酒,花不了多少,省下来的碎银都是自己的。但是赵毓这一句“别省”,顿时把他里里外外小心思扒皮。
而此时赵毓,却在他另外一只手上,放了五两银子,“这才是你的赏钱。”
这一擒一捧,让奴仆心生恐惧,不敢再造次,连忙说,“赵老爷的吩咐,马上照办。”
知道这艘画舫去了哪里,究竟做了什么,也许被一直忽略的艄公,更清楚一些。
温挚看着赵毓长长舒了口气,终于有一种“你可算回来了的欣慰”。
她看看四周,又抬头看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