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提,可我绝非昏聩无能之辈。莫说承怡是我兄长,即使是他姓臣子,忠心若此,功绩若此,我也绝不相负。王叔还有什么不放心?”
时间似乎过去很久,又似乎没有,留在文湛言语停歇之处。
篝火依旧熊熊。
燕王却早已经离去,黄枞菖送他回帐。
赵毓其实想要说些什么,对此时的文湛说些什么。
只是,他张了张嘴却发现:
此时,对于他,对于文湛,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
少时,面对文湛如波涛烈焰般的情感,他总是认为自己“得之有愧,却之不恭,失之天命”;而他的那种温和绵密却沉默的感情,对于文湛而言,如水流潺潺却过于隐蔽,文湛也不在乎。
他曾经以为他们会永远错过。
所幸,他错了。
“那几只烤兔子都凉了。”文湛忽然开口,“方才,燕王叔落荒而走之时,应该给他带上两只,回去可以给他那个小儿子尝尝。”
“呃,……”赵毓,“陛下想要顺便以半生不熟的烤兔子荼毒的倒霉蛋,可是琅琊郡王?”
“嗯。”似乎,文湛的鼻孔中出了个声音。
赵毓低头笑了笑才说,“奉宁挺好的。”
文湛,“是吗?”
“嗯,是的。他严谨守礼。”赵毓,“前些天在绮镇他同我说,知道我回雍京之后,他一直想过来看看我,只是,怕坏了你的规矩,所以一直请旨。”此时,他扭头看了看皇帝,文湛却看着火堆,观之于火光之下,如同深渊地穴中惊世骇俗的宝藏。“只是,你一直没答应,他也就没来,……”
文湛哼了一声,“他在西北十年,什么没看够?”
此时,赵毓当真轻轻笑出了声,“陛下,其实,这些天我当真有些郁闷,有些话,对你,对燕王,不知道要如何说……”
“承怡。”
文湛这一声称呼,端庄,甚至有些肃穆。
赵毓微怔。
文湛,“我说绝不相负,不为私情。”
“为人臣子,不能以一己功勋陷主上于困境;可是为人君父,也不能以一己权私,陷忠臣于万劫不复。”
“我既是大郑的君王,这千年社稷,九州万方,就必须承担。”
“这是责任,更是权力!”
“只是,……”
“于凤化为人子,于元熙为人夫,毕竟不同。”
“哥哥。”
“你既然做了我的夫婿,那么,这些事,也是你要承担的。所以,哥哥既然郁闷,那就多郁闷两天吧。”
“也显示出哥哥对我的爱重。”
赵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