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个孩子啊啊啊!!”
赵毓,“……”
眼看着尹夫人又要嚎,此时,门帘一挑,一个修长劲瘦的身影进来。
黑底妆花缎的衣袍,孔雀翎和银丝金线织就到缠枝莲,灿若云霞。
——江南好,机杼夺天工。
这种妆花是江南贡品,绵延数百年,寸织寸金。
“你怎么进来的?” 赵毓有些意外,“我还想着过一会儿到门口迎迎。”
文湛,“我来过两次,门房认得我。”
赵格非一看是文湛,赶紧要起身,赵毓一把拦着,“别折腾了,都是自己人,安生吃个饭就好。”
尹夫人虽然看不见,却知道来人了,“怎么,心肝儿,你的客?”
赵毓,“我娘家兄弟。”
“坐,坐。” 尹夫人被丫鬟搀扶着,自己坐在大桌首席,“这一家人吃顿饭,齐齐整整,安安生生的,就是福气。”
赵毓又给文湛端了一盏酸梅汤,“先润润,这说了两天的话,你也口干舌燥的。”
文湛轻轻笑了一下,“好。”
“心肝儿。” 尹夫人忽然开口,“我怎么听说,你在微音殿外站了一整夜,陛下也不见?”
雍京各府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再说,弄点“皇帝不见赵毓”这种“众所周知”的消息也不算什么大事儿。赵格非吃了一勺子鸡头米,得空,抬头悄悄看了看她六叔,而文湛安静地喝酸梅汤,连个眼皮都没抬。
赵毓则说,“……呃,这个……”
尹夫人很担心,“你在宫里,出什么事了吗?”
赵毓,“没啊,挺好的。”
尹夫人叹气,“别是你爹的事,连累了你。”
赵毓,“娘,别多想,没事儿。”
尹夫人,“陛下因为什么不见你?”
赵毓反而惊奇,“主上没不见我呀。”
尹夫人,“那你怎么在微音殿外站了一晚上,也见不到陛下?”
赵毓仔细想了想。他当时因为谢家用谢十一联姻的事闹腾的慌,脑中翻来覆去想着究竟是谁在背后扎自己,并且又想到北境的事情,心上烦躁,觉得微音殿外莲池有风,凉爽舒服,就在水边戳着,这一站,就是一夜。
“呃,这个……”
赵毓看了看文湛,此时,皇帝喝完了酸梅汤,开始吃冰碗中的莲子,还问一同吃的赵格非,“这是从运河那边捞的莲蓬吗?”
赵格非,“我爹一向爱用白洋淀的莲蓬,这是他找的厨子做的冰碗,应该还是用白洋淀的吧。”
赵毓,“……”
尹夫人听着花骨朵和赵毓这位娘家兄弟相处很是和美,这是最近一段时日中的欣慰,只是,……
“心肝儿,你这位兄弟的声音,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一时半刻又想不起来。这位后生,……”
“要说,原先,我在雍京不常住,还是当年花骨朵娘要出阁备嫁妆的时候,多住了一些日子。这位后生,……”
赵毓,“娘,您没见过他,别多想,咱们还是想想眼前,……”
——眼前就是,今天的天九翅正经不错,您多吃一些。
这话还没说完,尹夫人又转弯回去,“陛下为什么不见你?有何深意?”
赵毓,“这主上又不是个棒槌,每天不干活就戳在那,等我哪天得空,跑过去想见就能见。主上也很忙呀。我就去了一趟微音殿,没见到就没见到呗。”
尹夫人,“是这个理儿……,不过,……”
赵毓,“这人和人的见面,总得讲究个机缘。远的不说,就上个月,我拎着两袋子点心回来,不巧,您和桂宝儿去淮扬春吃两淮长鱼宴,咱娘俩这不就没见着吗?我陪着老爷吃了酒,还装了一袋子酸菜回去。这不挺正常的事情嘛?难道还要复杂成您因何深意故意不见我吗?”
尹夫人听着不对劲,“心肝儿,咱们说的,是一回事吗?”
赵毓,“咋就不是一回事?”
尹夫人,“要不,今夜你再去微音殿试试?”
赵毓,“哎呀,娘。这西北、北境家族多,最近哪家也见不到陛下。我要每天去微音殿堵着,那不就成了,……,咱家当年那个啥了吗?”
文湛忽然问,“当年的什么?”
赵毓,“……”
“呃,这个,……”
“是这么回事儿。” 赵毓解释道,“这要说起来,小十年了吧。桂宝儿他爷爷,那一年也得八十了,不知道谁撺掇的,看上一佃户家的闺女儿,一定要娶进门做夫人。那姑娘才十五,可是老爷子有功名,女人进门就是诰命。姑娘他爹倒是愿意,说,别说进门做诰命夫人,就是给老爷做小都愿意。可是,人家姑娘不愿意。”
“我一听,这不成啊,这明显就是个套儿!当年西北局势不稳,朝中诸多势力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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