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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毓还是凤化朝皇长子承怡,只有十四岁;而文湛,还是凤化朝太子,年仅十岁。
承怡和文湛又吵架了。
其实这些年他们不经常吵架了,毕竟长大了。
小孩子时候无理取闹。
他们可以为了当天上课承怡多看其他人几眼,为了承怡不去东宫吃饭;为了承怡表哥姓崔的家伙回来毓正宫,承怡要回去陪表哥逛御花园;为了承怡带点心过来读书,本来说全是给文湛吃的,却给了老二一块糯米红豆糕,……,等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破事,就能冷战上一天。最后的结果就是承怡拎着点心篮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蹭进去东宫,哄哄太子,然后他们一起和和美美喝茶吃点心。
这一次吵架毕竟为了稍微大一些的事情,——每日课程完毕,文湛要承怡跟随他进微音殿。
“之前老爹让我过去吃面条,可那里吃饭不让嗦出声音,不爽。你是储君,你大了得去听政。我这才终于有借口不去了。”
“文湛,以后,你是主上,微音殿累人的活儿都是你的。”
“我不去。”
承怡面前书案上铺着一张缩略版的大郑全境堪舆图,他说话的时候甚至没有抬头,也没有看着文湛,而是极认真地一寸一寸核查。
“我得找个清秀的地方,不富,可绝不能穷到要典当小老婆给别人睡觉来换钱过活的地方,让老爹封给我。”
“文湛。以后,我离京就藩,咱们平时见不到,我不能再给你偷点心了。你想吃啥,我给你供。”
“我得找个产这玩意儿的地方,只要不穷到吃不上饭,就成。”
半晌,承怡没听见文湛说话。
他狐疑抬头。
就看见文湛面无表情看着他。
然后。
文湛一步上前。
将承怡面前的堪舆图,一条一条撕碎了。
……
“明明是文湛无事生非,我又没错。”
承怡一边嘀咕,一边拎着装着满满红豆饼的篮子向东宫走,结果,东宫门外稳稳站着温十行。他如同东方持国天,只是,他手持宝剑的样子又像个南方增长天。
承怡绕着他转了三圈,如同小狗绕着大树,最后他停在温将军的正面,昂头仰望。
温十行如同擎天柱一般,严密挡住了晌午的日头。
承怡,“原来你是个四不像,哦哦哦~~~~~”
温十行不动如山,原本犹如石雕,此时,他脸蛋子不动,眼睛珠子却向下翻转,盯住眼前这个调皮捣蛋的大皇子。
“老温,你怎么站在这里?”
“奉皇后懿旨。”
承怡一惊,“那个婆娘过来作什么妖?”
温十行,“大殿下,请谨慎言语。”
承怡连忙捂嘴,他手中的点心篮子乱颤,“老温,我和你呆一会儿,等皇后走了,我再去找文湛。”
温十行,“殿下说,今天不想见您。”
“啊?!” 承怡很意外,“都三天了,他还没生完气?”
温十行静默如同石头。
承怡知道,这事儿与老温也没啥关系,他又绕着温十行转了一圈,转得温十行眼睛珠子都跟不上趟。
“老温,我娘让我再问一下,温家姐姐和我表哥的事儿有戏不?我娘说,表哥现在是个白丁,可他今年就能下科场。他有才,秋闱春闱两场下来,一定能搏个进士出身。”
温十行,“多谢崔美人娘娘挂心,我女儿昨夜已经拜堂。”
承怡,“啊?”
温十行,“崔珩公子亲自保媒。”
“……??”
“原来表哥也不情愿啊,我娘到底折腾个啥?” 承怡自己嘀咕了一下,又问,“老温,我表哥给你家找了个啥样的女婿?世家子,有军功,还是个清流啥的?又或者是有大笔银钱的富家子?”
温十行,“是个好人。”
“嗯,嗯。” 承怡点头,“我表哥眼光毒,他认识的好人,一定是个好人,不是伪君子。只是,……”
温十行,“大殿下有话直说。”
承怡,“这个世道,妖孽横行,好人是混不出头的。这样的女婿,一生碌碌无为,老温,你甘心?”
温十行,“我就一个闺女,一个丫头能做什么?没人指望她建功立业,也没人指望她找个夫婿公侯万代。她这辈子找个老实人,生儿育女,操持家,一辈子踏踏实实,别出什么事,姑爷老实本分,这就是我们老温家的福气了。”
福气吗?
正说着,东宫忽然声音大噪。
承怡连忙躲开。
在树后,他看着皇后仪驾出来,飘荡着各种彩色的旗子,攒动着各种人头,还持着黄金铸造的锅碗瓢勺,一路香风扑鼻,叮叮咚咚的远去了。
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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