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钟表店里,钟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转动,“滴答,滴答……”一声一声,伴随着盛夏的虫鸣,汇集成悦耳的音符,交织成一道悠悠扬扬的乐谱,天上的神仙将手指化作清风,拂弄着世间一根根不可见的琴弦,瑟瑟的响声又成了单独的一道乐声,月光毫不吝啬地将满身的光芒抹在它能看到的每一个角落,因此,被林荫贪焚的摇摆身躯,将一块块光芒尽数裁剪成一点点班驳的颜色,这才恋恋不舍的扔在地上。
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在钟表店旁的药店柜台前昏昏欲睡,头好几次差点儿栽在了玻璃展柜上,但又支撑着坐起来,又重复几遍,窗外的钟声、风声、蝉鸣声都在缓缓催他入睡,可药店里无数道白炽的灯光又将他叫醒,最终,灯光还是不够亮,他还是歪下脑袋,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吱呀—“药店门被忍人打开了,发出刺耳的声响。男孩虽被吵醒了,但并不显得有多烦躁,反而提起精神,认真的去工作。
进来的人一身黑衣,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帽檐压的极低,几乎看不到脸,但由于李铭冥所处的位置相比之下更低,才堪堪看到面容。那是一张极其好看的脸,虽然被遮住下半张,但仍然是难掩的清秀,整体肤色很白,眼角狭长,笑起来应该会非常弯,眉目间有点点星光闪出似的,让人看着就觉得心动。
李铭冥的目光往下移,这人一身长衣长裤,几乎没有什么暴露出来的地方,但他还是捕捉到了一截露出来的手臂,那截手臂在灯光下越发显得白了,甚至可以清晰可见的看到血管。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好看的不可思议。
“你好。”李铭冥看进来的人长得模样好看,便让被吵醒时仅有的细不可微的一点点烦躁被风吹散了,生性冷漠的他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有什么需要的?”眼前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所以说这笑容并不充满恶意,但好像也浮了些戏谑,使李铭冥生出一丝丝紧张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