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溱樱叉着腰,气呼呼问祁渊:“先前你为何溜走?你知晓的吧,此行必须将冰莲拿到手!胆小鬼!”
祁渊的视线从穆浠身上移开,眯眼笑着望向落溱樱花,反问道:“你说我是胆小鬼?”
他大声笑喝,紧接着自他手中露出刺目白光,在场余下三人愕住——
冰莲。
祁渊道:“别着急,还有这个。”
说罢,他将另一只手展开,红色玉珠就这般明晃晃地出现在穆浠面前。
......红鲛圣珠。
那颗即将在不久后,引发圣灵海大乱的圣珠。
原来,千年前竟是祁渊所寻到的!
“真龙内丹......”监兵神君抬头凝视着祁渊,面色平静,问道:“是从何处找来的?”
祁渊神情大转,肃然答道:“白泽栖身之地。”
“你将神兽斩杀了?!”监兵神君急问,带着些许凶意。
祁渊理直气壮道:“是又如何?”
他将冰莲跟圣珠抛给落溱樱,对方则小心翼翼接过,生怕弄坏。
只听祁渊冷笑一声,“在我之领地,所有的东西都属于我。既然那头白泽偏要宝贝这珠子,那我便抢来瞧瞧又如何?”
“你......”监兵神君眉间微蹙,气道:“既有能力,你拿到冰莲便可,为何徒增杀孽!我四人曾告诫过你——”
祁渊哼笑打断:“经此行,我看到了你们‘神’口中世间生灵的另一面——充满怨念与戾气的另一面。”
“什么另一面!”落溱樱很是疑惑,问他:“你莫不是在逗我?神魔战事早已止停,鬼界自封地界,如今剩下的三界安和,亦然存在吵闹,但你说的‘另一面’......总之现下可并未如此。”
祁渊仅仅只是笑了笑,幽暗的目光眺向远处巨峰雪山。
穆浠顺着祁渊的视线巡去,心中莫名感到不安,她又望向监兵神君跟红鲛圣女。
若是蓬莱剑阁的古籍记载不假,在结合她当下的观察,此行寻冰莲救红鲛族人,便极有可能是千年前,祁渊称魔神的初始。
但不论如何,将来都已然定下,更改不得,而她也只不过是千年前往事记忆的探查者,更不可强行改变往事。
许久,监兵神君担忧地问他,“祁渊,你是不是中途遭遇了什么?”
“监兵,”祁渊的语气丝毫无波澜,“我其实想了很久。”
“——离恨天的子民需要我。我为魔,你为神,神魔自古不两立,世人亦自古容不下‘我’。”
“祁渊......”监兵神君声音轻哑。
“此次赶来见你,是同你等告别。”祁渊笑着望向监兵神君跟落溱樱,说出的话却极为冰冷:“来日在见,便是在战场之上,你等仙宗......”
他突然顿了顿,紧接着含笑摇摇头:“也罢,伤心的话我也不想再多说——战场上,汝等皆不要留情,我亦是。”
眼前之境骤然大颤,开始自上崩塌,如同一面年久的铜镜被打破碎裂,生出道道轻重不一的裂痕。
监兵神君、红鲛圣女、少年魔神......随着周遭冰山碎裂,千年前三人也很快化为虚无。
千年前情景消散不久后,穆浠回到原地,眼前景象满是幽暗,她脑袋浑噩,依稀听到有很多个人在叫她。
“——穆浠!快过来!这条罗裙真好看,红衣再配你不过!”
......是魏黎鸢的声音。
“——穆浠......你跟轩钰,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爹娘命数到了......”
“——穆浠,为师从未怪过你,往后便将此事忘了吧,莫要生烦。”
“——穆浠?你便是第一天骄琼华尊者?幸识!我命路岚,善修琴。”
............
良久,那些声音终于渐渐退散,变为一片寂静,直到死寂。
她扶着脑袋,轻缓一口气后,这才缓缓睁开眼。
元吉门不再全是漆黑,一道白金身影疾步走入她的视线,周身带血,寒气冰人,酷似一尊从血狱里杀出的冷面修罗。
“——穆浠。”
褚秋白将这个名字叫出口的那一刻,眼眸掺杂着所有情绪。
穆浠愣怔怔站在那,“逃走”这个念头都来不及实施,泥塑一般得立在原地。
褚秋白走到她身前,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脸,浑身血气,却无一点杀意,眼瞳溢满温情。
“——我终于找到你了,师妹。”
穆浠:“.........”
她直直同褚秋白对视,语气颤巍巍地:“你......”
欲言又止,她抬手将褚秋白的手打下去,颇为愤怒地瞪着对方:“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褚秋白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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