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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传入感官的,是耳侧冰凉的触感。
——符越并没有真的碰上他,只不过是寻找位置那样用手虚托了一下,仅此而已。
视觉的关闭让蔚也其他感官更加敏感:他好像听到了被刻意压抑的呼吸声、他好像感觉到有什么灼热的气息喷薄爬上他的眼睑。感受了一会儿之后,蔚也觉得其实符越也没有什么特别冒犯的举动,初开始的不安渐渐散去,蔚也觉得自己一惊一乍,在符越轻浅的呼吸第三次在他眼下搔出痒意后,终于慢吞吞抖着睫毛把眼帘掀开。
——却结果刚好跟符越专注的视线对上,那眼神太过灼人,有那么一个瞬间,蔚也毫不怀疑他会被符越盯穿。
“……”心脏不知怎么忽然就杂乱无章地跳了起来,那声音太过盛大,引得蔚也耳边也起了一阵嗡鸣,他忽然听不到什么声音,却有什么不停地扰乱他的耳鼓。
“好了。”这一声如同惊雷炸响在耳畔,蔚也蓦然一个回神,就看到符越已经给他重新戴好眼镜,并且退到了一个安全距离,“抱歉,我刚才太好奇了。”
这声“抱歉”太过真诚,声音里听不出半点刻意为难。眼前失而复得的清晰世界让蔚也心里的不安如潮水消退而去,他扶了一下眼镜,刚才的狼狈让他不敢看人:“有什么好好奇的,你没见过近视的人吗?”
“见过。”符越说,“但没见过谁说不带眼镜听不清楚别人说话的。”
“……”事出有因,甚至还算得上是他自己种下的因,蔚也无话可说,连没想好的诘问也一应堵在了嗓子眼里。
符越好奇地指了指他的眼镜:“为什么会听不清啊?”
“不知道。”这是一个蔚也自己都不知道原因的问题,但是不带眼镜听力会衰退是真的,他从来没想过为什么,这下听到符越问,也有一点懵圈。
“那算了。”符越看了眼时间,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咱俩一起排两把。”
蔚也:“啊?”
这人是怎么做到每次话题都转得这么快的?
眼镜腿已经被蔚也皮肤的温度贴着回暖,刚才那股冰凉的触感却仿佛停在了脸上,蔚也心跳的频率都还没有恢复正常,面前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跟个没事人似的,他突然有些不满,趁那声带着疑惑意味的“啊”没有完全消音,再度开口:“明天我们单挑。”
不是询问意见,而是告知对方将要这么做的陈述句。蔚也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好像被谁摆了一道,非要在别的领域找回一点面子。
符越不知道他心里所想,更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在蔚也心里掀起惊天骇浪,闻言有些好笑:“?单挑?你跟我,法师打打野?”
蔚也被他明显忍着笑的语气弄得心里不舒服:“你看不起我们玩法师的?”
“那倒没有。”符越说过,他站在熄了灯的走廊里,整个人除了一张脸其他地方都隐在黑暗之中,“只是法师打打野,对你有点不公平。”
这是实话,别的推塔游戏不一定,但在式神平衡做得稀烂的决京,没几个巫类式神有能跟打野一战的能力。
蔚也想都没想:“打野我也能玩。”
“那可算了吧,”符越不知想象到什么,莞尔一笑,“传出去算怎么回事,等下说VOK的队长欺负新人,我被网暴怎么办?”
“那就不传出去啊。”蔚也不懂他的逻辑,“我们两个单挑,为什么要给别人知道?”
“……”这问题问得好,符越盯着他,半晌转移话题:“为什么今天突然想跟我单挑?”
“……”这回沉默的成了蔚也,他总不好意思直接告诉符越自己心里气不过,想了想说:“想就想了,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来VOK的时候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那好,”大概觉得蔚也的回应好玩,符越竟然真的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为什么要来VOK?”
"……"蔚也觉得不可思议,不仅仅是因为符越问的内容,更因为他来了这么久,符越竟然今天才想起来问:“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不是那天他在网吧好好给老板上分,符越一下就上来了,问自己要不要来VOK的吗?
他来还来错了?
却见符越摇头,他脸上含着淡笑,却有几分认真。蔚也看他表情,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这个问题早就存于符越脑中,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问出来,今天顺势而为,一听他说,立马就抓住机会那样。
可是怎么会呢?如果符越想问,为什么早早不问,而是要等到现在?甚至今天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提起,符越永远都不会等到i这个机会,所以……应该是他想多了吧?
才稍微平复好心情,蔚也还没理清头绪,就看到符越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蔚也一愣,不知道他说的跟自己说的有什么区别。两双安静的眼睛在明灯与黑暗的交织线里对视,一者疑惑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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