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东买两个包子,西买两串糖人,过一会手里又提上了花灯,两人就像相约逛街的闺中密友,看不出半点出逃的紧迫感。
眼看着高忱安又要往珍宝馆里走,柳絮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提醒到:“小姐,咱们已经逛了很长时间了,该回去了吧?”
高忱安眨眨眼,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对对对,时间不早了,被抓住就完了。”
柳絮心里松口气,为自家小姐的幡然醒悟而倍感欣慰。
只是高忱安刚抬脚走了几步,又猛然顿住,旋即说到:“那便更应该去珍宝馆里寻些防身的来。”
柳絮:……?
她一口气把东西都塞给柳絮:“你先拿东西回去吧,我保证很快就回去!”
没等听到柳絮回话,高忱安转身一溜烟就跑了。
不过她这次倒真没磨蹭,进去直奔主题:“老板,我要你这里最好的剑!”
老板阅人无数,定睛一看来者,虽说穿着简朴,但这说话语气,举手投足之间,一看就不是缺钱的样,迎上去说话,自然也多了几分谄媚:"姑娘可真是来对地方了,我这里正好有把剑,名为“翡翠断绫罗”,这剑可是金陵最好的工匠锻造而出,剑柄内镶有绝世珠宝…..."
话没说完,便被高忱安打断:"停停停!哪那么多话,这剑现在我就要,你给我拿过来便是。"
这老板嘿嘿一笑,不再言语,只把目光缓缓转向他处。
高忱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入眼一袭白衣,那公子轻挥羽扇,一下一下点着鼻尖,眼眸低垂,正仔细端详着手里那把剑。
剑身泛着通透的银白光泽,剑柄暗纹涌动,拥簇着镌刻其中的玻璃种翡翠,里面的绿色浓郁纯正,均匀明亮,举国之罕见。
白衣公子眸光微转,对上高忱安的视线,轻笑了一下,合起羽扇点点桌上堆着的黄金,转而说到:“老板,我方才已经给过价了,您也允了,现在这样做,恐怕不太合适吧?”
那老板却不接他的话,只自顾地和高忱安说:"姑娘,他手里那把便是你要的剑。"
“我自然看得出来。”
高忱安动身走到那公子面前,礼貌地朝他笑了笑:“开个价吧,我要这把剑,你花多少金银买的,我付双倍。”
“哎哎哎,姑娘,这剑还属于我们店里的呢,你不必和他说,你若出价比他高,我这剑自然就归你了。”
高忱安眉头微蹙,瞪他一眼:“方才这位公子钱已给了,你也允了,那这剑便已归他,我们现在商议,与你何干?”
那公子也自然地接上她的话:“还是说你连这些金也不想要了?”
眼看着两人站成一派,老板忙一把拢过桌上堆着的金子,尴尬地笑了两声,才说到:“对,对,自然是已经归公子了。”
这老板的心思,无非就是看两人竞价,然后把剑卖得更贵罢了,可两人明显不吃这套,转身走出馆里。
高忱安再度开口:"这位公子,若是两倍价不满意,三倍我也能给你,只是今日我便要这把剑。"
她说得不容置疑,他便又摇开羽扇,颇有兴趣地问道:“姑娘既然这般财大气粗,这般坚定要这把剑,刚才为何不在馆内与我竞价?”
“竞价我确实有把握拿下这把剑,但既然你已买下它了,我便看不得那奸险狡诈之人借此挣钱。”
那公子轻笑道:“竞价我也同样有把握拿下这剑。纵然我现在有意出售,但我不得不告诉姑娘,这剑乃他人所托,我今日务必将其带到,至于剑的去留,那自然轮不到我来定夺。”说罢,他便转身要走。
可高忱安哪里会就此妥协,从小她喜欢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那你便带我去见那个能决定的人!”她心下一横,出声喊住白衣公子。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步子一顿,转头笑道:“在下裴云青,姑娘随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只是高忱安却觉得这路越走越熟悉,直到最后停在临江客栈门口,才彻底坐实她的猜想。
还真是.…..挺巧的。
两人上了楼,在客栈二楼正中间那间大客房前停下,高忱安一眼就认出这正是她先前想要订的那间。
高忱安:……
裴云青推开门,高忱安朝里望去,客房的窗都大开着,有风一阵一阵地吹进来,冷得她打了个寒战。
这房间的主人正坐在窗边,一脚踩着窗棂一脚踩地,漫不经心地擦着手里的短刃,而在他身前,便是一桌两椅。
那人没抬眼,只是问道:“剑拿回来了?”
“自然。”
高忱安跟着裴云青走进屋里,在他的示意下坐在窗边的小桌前,没等高忱安表明来意,那人便没好气地问:“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