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迷迷糊糊的从海南黄花梨的床上醒来,周围被素纱单帐包裹,寝阁内素纱帐如青烟垂落,只能隐约看见墙上的字画,那是一首题壁诗,字体优美但前两句和后两句略有不同,前两句的字体清雅灵秀、娟秀工整,后两句遒劲有力、清雅十分。
月下并肩数星辰,
姻缘树下结红绳。
此生魂灯照孤眠,
来世战甲护卿安。
看完这首题壁诗,她眼眶酸涩,眸中闪过哀意。她试图理解诗中的含义,但睡意尚存,缱绻的声音从素纱单帐外响起:“你醒了,我让医师来看过了,你有些发热,不过好在病得不重吃点药就好,下次不要这样再糟蹋自己了。”
“我……嗯,好。”
他将一碗颜色深沉的中药汤递给她,那碗中药酸里泛着苦,气味刺鼻仅仅是闻到那股强烈的苦味,就让她眉头紧锁。她任命的闭上眼睛,将那碗温热的黑乎乎的中药汤一饮而尽。突然一颗蜜饯被他猝不及防的塞进了她的嘴里,瞬间甜蜜的味道,在她的味蕾里绽开,香甜细腻的口感让人欲罢不能。
沈洛宁微微有些错愕,愣神之间季澜渊从袖口处掏出一枚罗帕塞进了她的手中。她抬起手来擦了擦嘴边残留的汤药,他看着她拿着手帕低眉浅笑。
沈洛宁发觉自己额头还有些发烫,整个人也有些提不起精神,所以喝了药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一次醒来,又过了一个多时辰。窗外有一条清澈的溪流,丛林间潺潺流淌,这让人觉得无比宁静和愉悦。这个宅子坐落在一大片静谧的森林之中,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和窗户,将斑驳的光影洒在屋内。森林之中的空气湿润而清新,混合着草木的清香、鲜花的芬芳和雨过天晴后湿润的泥土,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氧吧,令人心旷神怡。
屋外响起了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咚…咚,季澜渊象征性的敲了敲虚掩着的房门。
“请进。”
“我想我已经帮了你两次了,现在季某有个小忙,可否请沈小姐帮忙一下。”
她有些疑惑,但还是出于礼貌的说道:“感谢少帅,昨日出手相救,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您尽管提。”
“哦,沈小姐不必如此仗义,实际也不是什么大忙,只是听闻你是城中第一贵女,必定知道与你同龄的女孩喜欢什么吧?”
“……”
见她不解又说道:“过几日便是安家长女—安雅悦的生辰,督军府与安家相交甚广,必定是季家要出席的,所以想请你帮我选一件给安雅悦的礼物。”他的话中听不出一丝喜乐,好像真的是在为合作方的女儿挑选礼物。
“安雅悦?”她喃喃自语,“这名字都是耳熟。”很快她想起来这是谁了,就是害得她第一次被父亲打,惨遭冤枉的那个安雅悦!她就说为什么敢在倾海城肆意妄为的沈焰璃,竟然为了她而来打自己,原来是有督军府这个靠山。
虽然她对这个提议有所不满,但毕竟季澜渊闯入沈家把她救了出来,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纠结了半天最后只从牙缝里蹦出一个自来,“好……”,她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清脆欢快,而是一汪冰冷的泉水,没有波澜,也没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