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妈妈那儿吃饭。应该不会就他俩吃,张芝雅在,还有谁呢,张芝雅她爸?王利珍一边洗漱,一边脑子里乱窜,偶尔被突涨的水温烫到飞起。往墙上一贴,凉快点了,赶紧凑到水下把沫子都冲了。
又看镜子里自己的脸,练习笑容:“您好,我叫王利珍,对,我是他儿子。您是她老公吧,谢谢这么多年的照顾。”王利珍一想到会有这种对话,一巴掌重重举起,轻轻落脸上:“哎。”
吹了头发,又挑了件白色短袖换上。拎了桌上的水果出门。
小明在他脚边绕啊绕。王利珍这才想起把狗忘了,蹲它跟前,摸一根烟出来:“对不住啊狗哥,狗哥抽根烟,小的给你买火腿肠去。”楼下就有小卖部,爬楼上下比起去妈妈家,还是容易不少,拎了一大堆各种午餐肉火腿肠小脆皮肠回来,王利珍一边喂小明,一边聊:“狗哥,我其实不太想去。也不是不想去吧,我就是,怎么说呢,有点害怕。”
小明舌头舔得飞起,王利珍都怕手被吃了,撂地上,指着头也不抬的小明无声控诉:“走了哈。”
刚骑车上路,收到严明月消息。
-嘛呢?
虽然谈恋爱没个正儿八经流程,不过他俩这时而见一面,不见的时候天也不聊,早晚安都没一句,也太干脆利落了吧。
严明月一发出去,就觉得自己脑子充血了,要不就是被胡勒刺激了。
今个儿有份文件要审核完,让肖文带去给合作方签字,严明月和律师加了会儿班,结果电梯里正碰上胡勒。
巧啊,前任。严明月也不知怎的脑子里冒出这称呼。或许春风得意马蹄疾吧,虽然距离高考很久了,不过他昨儿还和现任露营呢,怎不算春风得意呢。
“严总。”胡勒招呼了一声。
要搁别人,严明月一定多说一句,不用这样,下班了叫名字就行,毕竟胡勒岁数在那儿,他不习惯一个有才有技术又有阅历的人管自己叫总。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人要是胡勒,叫爹他都认下。
“嗯。”严明月站在胡勒前边,电梯上反射出胡勒的身影,跟后边站着个刺客一样。严明月只望再上个人,把这局面剖开切碎。
胡勒:“下班了去哪儿?约会?”
严明月没理。约个毛线,和谁,谁就约他了。查无此人。
坐进车里,瞅着和王利珍的对话框。
呵呵。前一条也是他发的。
所以这嘛呢二字,有点没头没脑,带着点火气。
而王利珍看了,只觉得救星来得正是时候。
王利珍回:啊啊啊啊啊啊,去我妈那儿
-你说带点水果够吗,要不再买箱牛奶?
-紧张紧张紧张,万一我去早了,还得帮着做饭
严明月笑:不想做饭?
王利珍:主要不想一块儿尬聊
严明月发了语音过去:没事儿,能聊就聊两句,聊不上就算了,这事儿也没法强求,好多家长跟孩子就算天天在一块儿也没话聊,何况你们这情况
王利珍回了个嗯的表情包,猫头白白胖胖。
不过到了后,发现菜已经都好了,被安排落座,妈妈和张芝雅去厨房端出来,王利珍想帮忙,被一个男的招呼着:“坐坐坐,没事儿,你也不知道怎么弄,让她俩忙。”
这男的挺丑的。王利珍忍着礼貌才能冲他笑,要不真是一眼不愿看。
妈妈怎就找了这么个……还好张芝雅随妈妈,不然可就麻烦了。
“刚下班过来吧?”男的问。
王利珍点头。
妈妈端着条鱼出来,后边张芝雅拿个托盘盛着几蝶凉菜上来。再就是几个素菜。
“聊什么呢?”妈妈瞄了眼那男的,朝王利珍说,“动筷子,不用等我们。没那么些规矩。”
男的往桌上墩了下酒杯,妈妈拿了去接酒,一杯黄浊,满满当当,又坐下说:“快吃快吃。”
不消她讲,张芝雅已经动筷,夹了几筷子空心菜,就放筷:“我吃好了。”而后椅子一挪,进屋了。
怎么个前因后果王利珍不知道,不过对上妈妈那有点歉意的眼神,王利珍赶紧说:“吃饭吧。”不过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自己没立场。他一个过来蹭饭的,发号什么施令。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倒被杨维军灌了二两酒。胸口烧起来,又闷得慌,这酒大概发酵过度,他嘴里一股酒精味儿,跟吃了化学试剂一样。
杨维军无休止的夸夸其谈,也令人头晕。
“哎,当年我捡李——”杨维军说。
妈妈喊了一嗓子:“杨维军。”沉沉的,中气十足。
“来,喝,喝了睡得好,一觉到天亮。”杨维军扭过脸和王利珍碰杯。
妈妈也倒了一口,指头那么厚一层。
杨维军看了一眼,拧着眉:“你还喝上了。”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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