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岩胃口好时王利珍是真一口饭吃不上。更别提这家市内有名的烤鸭。
王利珍悄摸拍张照片,再放下手机时,初岩已经塞了满嘴,双手也不得闲。罢了,好歹人是来陪床的呢。这些天下来,也就初岩在时,王利珍感觉好受一点。
平时注意力老不集中,短视频刷两分钟,又切去看小说,小说看两分钟又去打游戏。到头来,哪哪儿都没玩好,还感觉特烦躁。
不过初岩这一天天吃饱就没烦恼的架势,王利珍觉得跟他没法聊。
这算病吗?还是缺少维生素啥的?维d不都补了吗,怎么不像网上说的就浑身有劲啥都不愁了。
说到愁,又想抽烟。王利珍望向窗外,一片白茫茫,啧,这霾敢再浓点么。
他捡起本书来看,老他妈厚了,又猛地扔开了,坐将起来。初岩被他一惊一乍吓一跳:“你到底干嘛?”
王利珍没理他,杵着拐进厕所,这儿就一瓶沐浴露,别的没有,只能将就着这个搓手了。搓净油星了,王利珍拿厕纸揩干手。闻了闻,还挺香,好闻。
再吭哧吭哧杵着拐出来,往床上一倒。初岩:“就洗手啊,真讲究。”
王利珍没吭声解释。越解释越怪。
不过初岩一个人也能喋喋不休:“你还没说呢,上回你说你们老板怎么了?”
记性挺好。王利珍手上那是本心理书。关于成年人的二次成长。严明月做了勾画,蓝色水笔划线很直。啧。王利珍打算先把严明月划线的段落看几遍消化消化。
理想自我……现实自我……
严明月偶尔还会批注,好,非常好带感叹号。王利珍忍俊不禁。楞大一个老板也自娱自乐啊。
初岩上手拍他一把:“中邪了。”初岩把脸支过来也想看看,怎料王利珍啪地把书拍上:“不给看。”
初岩纳闷:“忒小气。”
初岩平时送外卖,吃饭都很凑合,也就跟王利珍一块儿和颜颜一块儿时会敞开吃。不然就超市随便吃个泡面加根烤肠。
王利珍没跟他抢。初岩招呼着:“给你留了哈。”王利珍嗯一声也没动手。
初岩走后,王利珍立马杵着拐下床。刚挪到电梯,等了有个半分钟,人进人出的,他才有机会进。
一抬头。初岩愣住:“你干啥去?打你手机也不接。”
王利珍:“我没拿。落东西了?”
初岩嗯一声:“颜颜送我那手串不见了,你看见没。”
王利珍:“没。”他实在不想再陪着挪回去找,再挪过来等电梯下楼了:“你自己找去。”
眼见电梯快合上了,初岩问往里进的王利珍:“嘛去?”
王利珍在电梯里装不认识他。
下了电梯,有点忐忑了。还好边上就有公厕。初岩太不靠谱了,这么些天了连把梳子都没弄来,剃须刀也没有,王利珍看着镜子里的自个儿,真有点野人意味了。手作耙子梳了梳,王利珍沾湿手,想把顶上那戳起翘的压下去。一个胳膊杵着拐,一个胳膊在脑袋上猴子捞月似的举着,就见镜子里出现了那张颇清俊的面孔。
“老,老板。”王利珍先开口。
严明月:“没那么老。”
“谢谢。”王利珍言简意赅。又觉得也太简洁了,没个铺垫起承转合的。这就结束了,费劲吧啦下来,三秒钟就完结了?
“没关系。”严明月却道。虽王利珍自个儿都不明白这两天在别扭什么,可严明月大概明白了。这些年他实在见过不少员工,因为他一点点小恩小惠而觉得关系近了,希望更近一点,却被别在门外,一开始会有点恼羞成怒。就好像王利珍昨晚那样。
不过聪明人犯错改得很快。改过后,又是一条好汉。严明月并不介意留他们继续在手下工作。
王利珍没话了。似乎被堵了一下,严明月没下文的话,他不知能聊点什么。那就吭哧吭哧上楼吧。
刚吭哧两步,把什么老板再见老板下次见老板周末愉快都忘了,听见严明月说:“有看不懂的可以问我。”
就又什么都烟消云散。王利珍笑一笑:“好。”
再吭哧往外时,背影都欢快两分。严明月望着他的背影,一边用擦手纸揩手,一边露了笑。
就为句谢谢,特地跑一趟么。
严明月临走,倒被严母拎了一嘴:“后天庆祝我出院,咱去吃西餐吧?”
严明月没反对:“也不怕再折了胳膊。”
张姨抿着嘴笑。
严母:“餐厅我定,你到时候留时间过来就行。”
留时间过来就行?严明月:“您……”他到底没拂老人家面子。面对严母睁圆了强作无辜的眼睛,严明月说:“好好歇着,我先走了。”
初岩找着他那手链下楼来,就见严明月进了一扇门。他在门口瞄了眼,骨科专家,门牌上卡着就诊时间,这就快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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