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的全与越,便停下了。
“你还知道来呀?现在几点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准备去上课了,不过今天有事,先放你一把。下了这节课再跟我来办公室,聊聊你的问题。”
一看清是全与越,范易就叭叭个不停,仿佛心里有说不完的话要讲。
谁知全与越根本就没听见老班说的话,倒是盯着后面的人看了许久。
少年浅黄色的头发特别自然,不像是染的,发质软软的,一路向下,在脖颈处翘起两撮有弧度的发梢,头发整体微卷,像压不住的少年心气一样,认真又张扬。中俄混血的骨相刚好撑起了利落又不失柔和的下颌线,琥珀色的瞳孔边缘是淡淡的蓝绿色,在上午阳光的反射下显得格外耀眼。
此时的他正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这位盯着自己很久的“陌生人”,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在眼睛下的皮肤上投下了齿轮状的阴影,充满生命力。
范易不想讲太多,浪费宝贵的上课时间,于是略过全与越继续向班上走去,江励紧跟在后面,留下他还呆在原地。
回过神来,脚上是在行动的全与越,跟上他们,心里却在想:老天,世界上真的存在一见钟情吗?
———
“老班,这位是?新同学?不对啊,这学期都过去一半了,怎么这个时候会有新同学。”这位姓全名与越的办公室常客靠近老班悄悄的说,自以为后面的人听不到。
其实他听的一清二楚。
谁知老班根本懒得理他,只是嘴上“去去去”赶着他赶紧先回班。
“今天我们班暂时要转来一位新同学,大家多多关照一下哈!” 范易笑着向同学们宣布着,回过头又对江励说,“江励跟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叫江励,长江的江,鼓励的励,我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了,不过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可以来找我,其他的还请多多关照。” 说完他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字体干练利落又不乏隽永,写完后重重地点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还向同学们鞠了一躬,整套动作下来动作一气呵成。
别看讲台上他淡定地介绍着自己,下面的人在鼓完掌后已经你一言我一语炸开了锅。
……
“果果你看他是外国人吧?浅黄色的头发唉,像芝士一样。不过会写中文,字还这么好看,应该是混血吧?我们这竟然能招到混血,太罕见了吧。”
“黄头发,琥珀色瞳孔,我的天啊,太帅了吧,怎么能这么好看?!简直就像长在我的审美点一样。”说这句话的是谢以芸,5班的班长,是个比较直爽开朗的女孩,
她本来还在跟同桌方毕泯聊着,后面直接举手问新同学是不是混血?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这位看着冷漠的江励同学居然真的回答了:“我是中俄混血,父亲是本地渝州人,母亲是俄罗斯人。”
标准好听的声音又引起了“哇”声一片。
范郜跟全与越搭起话来,问他是不是在办公室早就见过新同学了,全与越没有回答,像是默认了前桌的问题。
刚才在新同学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双手抱肩靠在椅背上,大长腿随意地搭在课桌横杠上,认真的看着江励……
“那么,你就先坐全与越旁边的空座位吧,后面有时间再调整座位。”这是对江励说的。
“唉!那谁,全与越!赶紧把你堆在旁边的书和杂七杂八的东西收拾干净,先安排新同学坐你旁边,好好相处,可别把人带坏了。”这是对全与越说的。
江励沉默着从讲台上走下来,走过过道的时候很清晰的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
没事,他已经习惯了。
最后停在全与越面前,看着他一点一点收拾完东西后坐了下来,先是“审视”了一下桌子周围,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小袋湿巾,抽出一张来开始擦桌子,在把每个边边角角都擦过两三遍之后又擦起里抽屉,酒精味飘散在全与越周围的空气里。
全与越陷入了沉思:我东西可都拿走了,有什么可看的,还有这桌子有那么脏吗?
还用湿巾擦,那么讲究,这人是有洁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