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会去许多家娘子,她心中并没有胜算。
要说她比旁人多了什么,想好一会儿,也就那样。
更别说那人亲口说过对霍芷有意,这是最要命的。
其他的还可以争取,在这一点上,她又能怎么办?
这时,忽然云合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她竭力克制,但还能听出声线在微微发抖。
“小姐!你快看!是谁!”
薛明英“刷啦”一声拉开了车窗,眼一抬,那人骑着黑色大马的身影便映入眼帘,玄衣紫袍,玉带拦腰,一只长臂挽着缰绳,漫不经心地驾马而来。
高大的身形加上身上的威严之气,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薛明英“怦”的一声合上了车窗,捂着猛跳的心口,微微喘气。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还没做好见他的打算。
薛玉柔也瞧见了,还注意到这位殿下倒是生得极好,从前没仔细看,刚刚壮起胆子打量了几眼,还真是生得龙章凤姿。
“是太子殿下,你随我下去见过他,以后不可这般莽撞了。”
说着,便想拉薛明英下去。
薛明英想起他的样子,越想越自惭形秽,捂住了眼睛往车厢里缩,“不行!我不要现在见他!”
让他看到她这副肿眼模样,不如叫她死了算了。
她打死也不能下马车。
“你闹什么?再不听话,我叫秦妈妈来拎你下去了。”薛玉柔喝了她一声。
薛明英哀求道:“娘,你别出声,就当做马车里没人,让他悄悄地过去就好了。”
“你当他是个傻的?外头一堆丫头侍从,还悬了国公府的牌子,他瞎了看不见?快戴上帷帽和我下车去,别失礼。”
“娘……”薛明英急得不行,“你不要逼我!就一次失礼,他每天忙得六亲不认,不会记住的!”
“我看你是大白天里说梦话呢!”
“真的!我发誓他不会记得的!”
“这是齐国公府上?”
她话音未落,听见车外传来的这声音,嘴紧紧地闭上了,比河蚌还闭得紧,撬不开。
不是。
她很想这样回答。
“是。拜见太子殿下。”
云合替她答了。
薛明英朝薛玉柔摇摇头,可怜巴巴地求救。
她可是她亲娘!
薛玉柔看了她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又来气又狠不下心,人又在外面等着,只得替她圆场道:“臣妇见过殿下,问殿下安。本该亲自下车拜见殿下的,只是家中小女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不敢面见殿下,还请殿下宽宥。等日后她病好了,臣妇携她同去东宫向殿下请罪。”
薛明英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一段难熬的沉默之后,似有人低声向他说了些什么,他的声音才又传来。
“不必,小事而已。孤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多谢殿下/体恤,请殿下慢行。”
听着马蹄声渐远,薛明英放下了心,倒在车厢上,顺畅地呼吸了几口。
可想到许久未见他,刚才才只看了两眼,根本没看够,又难免失落。
“想看就正大光明打开窗子看。”薛玉柔看清了她的心思。
薛明英干笑了几声,而后干净利落地打开了车窗,急急忙忙探了脑袋出去。
还好!
他走得不算远!
从这里还能看见他整个背影呢!
薛明英趴在了车窗上,满心满眼都是他骑马的身影,心中被满足包裹着,像是沐浴在暖洋洋的日光底下。
他当真是生得很好呀,猿臂蜂腰,身形挺拔,暗沉沉的紫袍在他身上,竟也变得那般明目耀眼。
这是天底下最独一无二的人呐。
她暗暗道。
可忽然有人回了头,她吓得一缩,又重重合上了车窗。
“主子”,下马时,程昱咳了一声,“刚刚,薛娘子好像在……看您。”
“嗯。”李珣面不改色,一个单字就打发了他。
程昱以为自己话多了,没再提起,和主子一起去接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