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客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喜。
沐浅浅对他说话,一直都是这样的语气,全宗上下,她大概是唯一一个敢这么跟陆云之说话的人吧。
男人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视线依旧在楚筝身上,发现她受的伤已经被丹药疗愈得七七八八了,才收回了手。
他的目光把所有人都扫了一遍,唯独略过了沐浅浅:“我与楚真君多日未见,就先行一步了。”
“这是自然。”
“恭送真君。”
大家哪敢有异议,俱是客客气气。
沐浅浅的神色不大好看,但这会儿没人的注意力在她身上,哪怕是陆云之已经环着始终不言不语的楚筝走了,众人也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愣愣看了半天。
她的牙咬了又咬。
在楚筝没出现之前,一切都不是这样的,沐浅浅是宗主的女儿,是所有人宠爱的小师妹。
自从楚筝出现后,一切都变了,明明自己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可爹爹却把所有的经历、心神,都放在了楚筝身上。
为她寻遍秘宝,日日亲自指导她修炼,每次她有了危险,爹爹一定会丢下自己立刻赶过去。
凭什么?凭什么要对一个废物这么好?
沐浅浅没有一刻不讨厌过这个人。
爹爹走了以后,好像一切才回到了正轨,自己依旧是玉清宗人人尊敬的对象,宗主也会给几分薄面。至于楚筝,不过是又回到了阴沟里当她的老鼠罢了。
原本就该是这样的。
却又偏偏……出现了一个陆云之。
强者在世人的眼里,很容易就被戴着一层面纱,让他们不自觉地,或是向往,或是仰慕。连带身边的人,也会理所当然地获得所有人的关注。
但那个人,凭什么是楚筝。
沐浅浅恨得直咬牙,凭什么?
***
回去的路上,陆云之用了飞舟,此刻,两人就坐在飞往玉清宗的飞舟内部。
狭小的空间安静到有些诡异。楚筝先动了动身子:“我去外面看看。”楚筝先动了动身子:“我去外面看看。”
她刚迈出一步,手突然被狠狠拽住,楚筝被拉得重新坐了回去,下一刻,男人欺身上来,一只手仍旧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用力按着。
“要去哪?怎么?跟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难受吗?”陆云之这会儿的表情很是不妙,那双眼睛甚至转为猩红,不断地汇聚着怒意。
“你都知道这里危险,还来?”
“我现在无法及时给你提供帮助,你想过没有?”
“为什么要来?是因为杜清越吗?因为担心他?你就这么在意他吗?”
“你不是都已经警告过他了?特意主动联系他跟他说,这也不够是吗?必须要以身犯险才够吗?”
陆云之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每问一句,气息就低沉一分,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最想知道的是哪个问题的答案,或者说是哪一点最让他生气。
“特意主动联系”几个字,他甚至加重了语气,语调奇怪的,就像是……在嫉妒一样。
怒气让他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那双眼里带着控诉,还有说不清的委屈。
楚筝没想到,自己联系杜清越的事情,他居然也知道了。可是他委屈什么?楚筝想,最委屈的不应该是自己吗?
明明她从来不知道情蛊的事情。
是陆云之先贴上来的,说喜欢。把她的人生搅得乱七八糟,让她陷了爱情中去,再遭受那些万劫不复的伤害。
甚至连重生后的此刻,都得顺着他的心意来。
她生平第一次,憎恨起了自己的弱小。
楚筝没说话,但或许是那一瞬间泄露的愤恨、委屈被陆云之察觉到了,他愣了愣,手上的力道更是轻了下来。
“对不起,”半晌,陆云之开口道歉,“我方才是太过担心了。”
明明两人的氛围都这么僵了,他却依旧不愿从楚筝身上下去,禁锢她的手也不愿意放开。
“也不仅是担心,还有……太想你了。你走了这么久……”
楚筝听到他说,这话说得很轻,应该不是他的真心实意,因为后边又找补了一句。
“这个情蛊,让我不受控制。”
楚筝有微微的怔愣。她冷不防地想到了他们的初遇。
彼时仙门与魔界刚结束一场大战,结束的原因,是那位魔尊大人终于死了,没人知道是怎么死的,但事情到了这里,原本大家便都以为是仙门的胜利,哪怕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至少结果是好的。
可偏偏杀出了个陆云之。
他踩着尸山血海,坐上了魔尊的位置,又在半年之内,将整个仙门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楚筝遇到他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若不是与他交手的那个人是沐浅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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