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地不再说话。
谢怀世走后,明玥同情地拍拍谢逢华薄弱的脊背,道:“你兄长有个在朝中当官的朋友,因为一言之差就被官家贬去南江,没多久就大病一场,险些丢了性命。你兄长最是胆小,整日担惊受怕,他所言之事,未尝不无道理。”
为了使谢逢华养好身子,谢怀世没收了她的书本,藏于柜中并落了锁。
没了读书作消遣,谢逢华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明玥实在看不下去,派她去给黄米放饭。
黄米埋头苦吃,谢逢华蹲在狗窝旁,出神地望着它。
“应时。”明玥提着一竹篮出来,“走,我们入城。”
今日阳光正好,街市熙熙攘攘,吆喝声此起彼伏。
明玥不买吃食不买物什,带着谢逢华穿过大街小巷,最后进了一家头面铺。
甫一进门,正在对账的老板娘像是见到了恩人,扭着腰肢迎上来,“明娘子,可算将您盼来了。”
明玥将篮子递给她,道:“今日铺子里倒是清闲。”
“明娘子就别笑话我了,这铺子啊,全靠您的手艺撑着。”老板娘视线落在明玥身后,道,“这位是……”
“是我夫君的妹妹。”明玥侧身,对谢逢华道,“这位是我的手帕交,唤她崔姨便可。”
谢逢华乖乖唤了人。
崔兰笑弯了眼:“真是个亭亭玉立的孩子,你若不嫌弃,崔姨这里的首饰随便拿,只当自家。”
崔姨拉着明玥说东道西,说着说着二人便跑去里屋,谢逢华落了单,顿然无聊,便在铺子里转悠。
“周哥哥,就是这里!”
一声欢快的女声打破铺子里的平静。
旋即,一男一女踏入铺中。
谢逢华无意瞥了眼来客,瞳孔骤然紧缩。
“非来此地不可?”
周其卿双手叉腰,无奈看着周燕飞,“香缨随处可买,为何非要跑这么远?”
“这家的香缨比别家精致,绣工独一无二,香料的香气全华京找不出第二种替代品,可惜半年才出那么十几个,根本买不到。”
周其卿嗤笑:“哪有什么无可替代,不过是店家的手段罢了。”
周燕飞与他争论几句,吵着吵着自己先生了气,不再理他。
周其卿抚鼻笑笑,一转眼,正撞见一双不善的眼眸。
“哎,你!”周燕飞也看见了谢逢华,朝她招招手,道,“燕啼春还有吗?”
是把她当成店小二了吧?
谢逢华看了眼小娘子身后的周其卿,摇头。
周燕飞面露失望之色,转而对周其卿道:“你瞧,我才来,那香缨便没货了。”
周其卿抱臂,目光直勾勾审视着谢逢华。
那日她戴着面纱,今日亦换了发髻,兴许他认不出来吧。
谢逢华腹诽着,欲去里屋唤崔姨出来。
周其卿倏然道:“这位娘子,看着脸熟,我们可曾见过?”
“公子认错人了。”谢逢华避开他的目光,径直朝里屋走去。
崔姨出来迎客,听到周燕飞要燕啼春,道:“哎呦,赶得巧,赶得巧啊。”
说着,崔姨从明玥挎来的竹篮中寻觅一番,翻出一个绣着一只飞燕的樱色香缨。
“您瞧瞧,这可是刚进来的货。”
趁着崔姨还在大肆宣扬,谢逢华悄悄靠近竹篮,探头张望,才发现竹篮里是各色各样的香缨。
幽香自竹篮而出,如野花,如清风,使人心旷神怡。
周燕飞欣喜若狂,踮起脚尖,香缨举到他鼻尖,“哥哥,你闻闻。”
周其卿收回视线,蹙眉,向后倒了倒,避开那刺鼻的香气,道:“不过如此。”
“哥哥就是扫兴!”周燕飞取荷包结账,旋即甩开周其卿,捧着香缨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崔姨对谢逢华道:“应时,崔姨新酿了桃花酒,要不要进去小酌一杯。”
“崔姨,我不饮酒。”
“糖糕呢?”
“可以。”
“好,我去后厨给你拿。”
崔姨离开后,谢逢华倏然松了口气。
“应时?是你的小字吗?”
谢逢华身躯一震,猛然抬头看向他,道:“与你无关。”
“拿钱不认人,你倒是绝情。”周其卿随手拾起一枚银簪,捏在指间把玩,眼中含笑。
见被认出,谢逢华也没了顾虑,尤其听闻周其卿满含指责的话语,气恼地挺直了腰板,道:“论绝情,周世子当之无愧。”
周其卿挑眉,神态自若:“钱我按约定给你了,你东西不给我便罢了,怎还倒打一耙?”
“你何时给我钱了?”忆起那日的狼狈,谢逢华气不打一处来,“倒是你,专挑了个好日子戏耍我,我竟不知周世子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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