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力。
他轻轻对秦述英道:“过来。”
这样柔和的腔调让秦述英恍惚,可能是熬夜工作的强度让人其他方面的警惕性松懈,于是鬼使神差地乖乖走过去。
“东西是一点没吃,不合胃口随便点的吧?”陆锦尧重新打开软件,“喜欢吃什么?”
荔州人果然是把吃饭当成天大的事。秦述英知道在陆锦尧这儿吃这一关是过不去了,诚实道:“糯米的,都行。”
天太晚了,饭店都关门得差不多了,陆锦尧给管家打了电话,让打包一些九龙岛的点心过来,外加一份刚熬好的米布。
秦述英低下头继续翻着手中的材料。
陆锦尧一直盯着他的脸,却看不清他的表情——是有些动容,还是更深的嫉妒与恨,他看不分明。
保持长久的猎奇心与冒险精神是商人的必备素养,更何况秦述英从皮囊到个性,都很有让人一探究竟的欲望。
管家来送餐的时候姜小愚正好醒了,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哈欠:“小秦总这么饿啊吃两份饭。”
“……”
“行了小姜,今晚差不多先到这。”陆锦尧大发慈悲,“桌上那份外卖你带回去吧,你们小秦总挑食不爱吃,别浪费了。”
像是睡懵了,姜小愚拎起袋子就准备下班生怕陆锦尧反悔,顺便还吐槽了一句:“小秦总怎么回事自己点的还不爱吃。”
“……”
在陆锦尧的注视下秦述英总算是咬了两口烧麦。金贵的荔州少爷配的私家厨子都是米其林级别的,糯米颗颗软糯,但是太精致了,秦述英总觉得不适应。
米布用保温盒装着,白花花像雪一样,却散发着热气,一打开就扑人满面的温热。浓郁的牛奶香混着糯米的清甜,看得出制作不复杂,但火候和比例要求高。
就像街边的小吃,不见得名贵和技巧出众,全是经验和自家之长的累积。
秦述英舀了好几口,终于被勾起了一些食欲。
“我家阿姨是从春城来荔州打工的,这是她们家乡的小吃,每天都熬,挺特别的,带来给你尝尝。”陆锦尧杵着下巴看着他,感觉有些困了,“你慢慢吃,我先睡会儿。”
秦述英愣了愣,见陆锦尧趴在桌上迅速入睡,脊背平稳地起伏着,安静的办公室只余两人的呼吸。
他这才想起,陆锦尧为了这些烂摊子,肯定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秦述英将餐盒盖上拿到一边,防止食物的味道打扰少爷的美梦。灯光下陆锦尧不适地皱了皱眉,像是想埋首避开灯光。
秦述英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对方有些不安分地睡颜。仿佛是终于确认陆锦尧睡得很沉但不安稳,他将椅子向前挪动了几分,手微微挡住陆锦尧的眼帘,隔绝了光线。
……
时间随着梦境倒回十七岁的冬季,对大多数人而言,那是一段无忧岁月。
但对陆锦尧而言不是。
身为如此庞大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作为周边名门望族下一代的表率,陆锦尧的一举一动很早就被过多人关注着。
“relax,宝贝。”
这是陆夫人最常对陆锦尧说的一句话。背靠首都的底气养成了这位北方女人独有的松弛与自信,张扬而宽容的陆维德一向以放养的态度教育一双儿女,这对父母从没有逼迫陆锦尧和陆锦秀的人生必须成为什么形状。
但期待来自于四面八方,或见于八卦小报,或隐于没有硝烟的市场,更多的时候,藏在他人的字里行间、细微表情之中。
宽松的家庭氛围与周遭的虎视眈眈之间,陆锦尧担任起了维系口袋安全的绳子的角色。追逐更高的财富与地位、突破市场期待值的极限,在维系之上创造新的传奇,这是陆家人的天性。陆锦尧很早就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于是他克制欲望、保持自律,在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和身家之上,又砌起刻苦的高墙。
陆锦秀中学时代某次作文,开头第一句话——“我有一个完美的哥哥。”放在别人身上要被笑掉大牙或酸了牙龈,但如果那个人是陆锦尧,一切形容都不为过。
“锦秀的作文被老师表扬了,是写你的。”陆夫人点点陆锦尧的鼻头,“今天是你生日,所有人都为你开心。宝贝,很多人爱你,你也要对自己好一点,放松些。”
陆锦尧被人群簇拥着坐在最中间,面前是精致的五层蛋糕,主题是雪松森林,调成淡雅的蓝与灰,糖粉被打成雪绒花,丝丝撒在挺拔笔直的雪松上。蛋糕胚做成彩虹底,一切开便是清冷星球下的别有洞天。
陆锦尧向妈妈投以真心的笑,在满堂的宾客和琳琅的礼品面前要保持端庄得体,不能兴奋太过让人看出好恶偏向。
陆维德往儿子鼻头上抹了点奶油,笑道:“锦尧17岁啦,马上就成年了,要早恋可要抓紧时间不然来不及咯!”
宾客们调笑起来,席间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孩红了脸,试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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