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罕见,更非寻常人能得。”
“正是。”姜嗣颔首,“此物获取艰难,使用更需特殊法门。凶手能掌握此物,并精准地用以制造‘狐火焚心’的假象,其身份、目的,绝不简单。嫁祸狐妖,恐怕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更深的目的,或许就藏在这些寒门书生的‘共通之处’里。”
崔决沉默片刻,手指在舆图上三个案发地点重重一点:“王虎的人还在查最近出现的可疑人物和狐狸踪迹,此路多半徒劳。异闻司人手不足,此案不能按常理来查。”他抬眼,目光如寒星般锁定姜嗣,“你的‘狐瞳溯影’,能回溯死者生前片段?”
姜嗣坦然道:“确有此能。需触碰死者生前贴身之物或遗体,回溯所见多为死者临死前最强烈之执念或恐惧片段,零碎模糊,且极耗心神妖力。如今在下身负禁制,恐怕…”
“无妨。”崔决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去义庄。看那王生的尸体。能回溯多少是多少。这是目前最直接的线索。”他看了一眼姜嗣脚踝上光华黯淡却依旧存在的镣铐,“本官自有分寸。”
崔决行事雷厉风行。半个时辰后,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便驶出了异闻司,直奔西郊义庄。
驾车的是崔决的心腹玄衣卫,车内只有崔决与姜嗣二人。气氛比来时更加沉凝。崔决闭目养神,七宝尺静静横于膝上。
姜嗣则望着车窗外飞逝的雪景,默默调息,试图凝聚那被符咒层层封锁的微弱妖力。
义庄位于西郊乱葬岗边缘,孤零零一座破败院落,此时已被京兆府的差役封锁。王虎正一脸晦气地蹲在门口石阶上,看到崔决的马车和那枚玄铁令牌,连忙起身行礼,态度恭敬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和一丝好奇——尤其是看到崔决身后那个白发垂肩、容颜俊雅却明显带着非人气息的“随从”时。
“崔大人,尸体就在里面,仵作老张头守着。”王虎引路,忍不住又瞥了姜嗣一眼,低声道,“大人,这…这位是?”
“异闻司办案,闲杂勿问。”崔决声音冰冷,脚步不停。
义庄内寒气更重,混合着未散尽的焦糊味和劣质草席、石灰的气息,令人作呕。简陋的停尸床上,覆盖着一层白布。老张头见到崔决,更是战战兢兢。
崔决示意老张头和王虎退到门外等候,只留自己和姜嗣在停尸房内。
他上前,一把掀开白布。
王生那张带着诡异安详的苍白面容和胸口触目惊心的焦糊创口再次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
颈后那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在阴冷的光线下更显狰狞。
姜嗣走近,一股混合着死气、焦糊和那若有若无的甜腻余味扑面而来,让他胃里一阵翻涌。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不适,目光沉静地落在王生那张平静得近乎诡异的脸上。
“我需要触碰他的心口位置。”姜嗣看向崔决,解释道,“此处是致命伤,残留的死者怨念或生前最后感知应最强烈。”
崔决盯着他,眼神锐利如鹰隼,似乎在评估风险和意图。
片刻,他微微颔首,但握着七宝尺的手指无声收紧。
姜嗣得到许可,不再犹豫。他伸出右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因寒冷和紧张而微微颤抖。指尖缓缓靠近王生那焦黑塌陷的心口。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僵硬的焦糊皮肉时——
“嗖!嗖!嗖!”
三道尖锐的破空之声,毫无征兆地从义庄那破败的屋顶破洞处激射而下!快如闪电,目标直指停尸床上的王生尸体!不,更准确地说,是直指姜嗣伸出的手和王生的胸口!
是淬了幽蓝寒光的短小弩箭!
变故突生,电光火石!
姜嗣瞳孔骤缩,妖力受制,身体反应慢了半拍!眼看那毒箭就要射中他的手和王生的心口!
“哼!”
一声冷哼如同冰渣碎裂!
崔决动了!他仿佛早已预料,身体如鬼魅般横移半步,挡在姜嗣侧前方。左手快如幻影,在腰间一抹一甩!
“叮!叮!叮!”
三道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几乎同时炸响!火星迸溅!
只见崔决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截乌沉沉的金属短棍,正是他七宝尺的一部分。尺影翻飞,精准无比地将三支毒弩箭凌空击飞!毒箭钉入旁边的木柱和墙壁,箭尾犹自嗡嗡震颤,幽蓝的箭头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不祥的光泽。
崔决击飞弩箭的同时,右手已闪电般探出,并非攻击,而是猛地抓住姜嗣的手腕,向后一带!动作粗暴却有效,将姜嗣彻底拉离了尸体范围。
“退后!”崔决低喝,声音带着凛冽的杀意。他目光如电,死死盯向屋顶破洞,那里一片漆黑,偷袭者早已鸿飞冥冥。
门外传来王虎和老张头的惊呼和拔刀声。
崔决却不再看屋顶,他松开姜嗣的手腕,目光如冰锥般刺向地上王生的尸体,尤其是那焦糊的心口位置。刚才那三箭,时机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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