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事了,估计是他追着鬼跑。
曲小蕨犹豫了一秒,是把鬼婴带过去让它感受一下佛光普照呢,还是继续跟它玩躲猫猫。想了想这鬼婴底盘太低,万一咬到师父脚后跟那真是防不胜防,她于是换了个方向把鬼婴带离河堤,一边跑一边东张西望,试图找到其他人的身影。
这荒魂镇真的大得离谱,地形又复杂,她有风蜈的加速,但还是渐渐有点累了,好在此时东方微明,她回头一看,鬼婴的速度也渐渐变慢,好像是惧怕着光线一样。
这倒是跟湘竹溪的那些尸人有些相似。
借着这熹微的曙光,曲小蕨挂了个扶摇,找到一座还没有完全坍塌的老房子,跳上房顶,四处远眺,果然被她发现了目标。就在她斜前方,有一处看起来格外破旧的废墟,付井仪正站在大门都塌完了的院子里,对着一棵枯死的老槐树发呆。
“付——井——仪——”
视野越来越清晰,显然马上就要天亮了。先前追她的那只鬼婴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曲小蕨双手合拢罩在嘴边大喊,声音震得路边歪倒的房梁簌簌落灰,但付井仪就跟没听到一样,依旧背对着她。
曲小蕨跳下房顶,朝付井仪跑去。他们之间就隔着一面烂了个大洞的墙,她懒得绕路,打算直接从洞里钻过去。
就在跑到墙边的时候,透过大洞,她忽然发现,付井仪在看的似乎并不是那棵枯死的老槐树,而是树下的一块破布。那破布就跟刚出土一样脏污不堪,说不定就是从土里刨出来的,但应该是被简单地清理过了,能看出来它是一面酒旗,也就是酒家招徕顾客的旗帜。
还没等她再看清楚些,曲小蕨眼前白光一晃,猛地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
这下真是磕得她头晕眼花,倒退两步一下子坐在地上,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好不容易等那阵晕过去,耳边就听到有人惊讶地说:“哎呀这小女娃,怎么面前好大的墙愣往上撞呢。”
曲小蕨捂着头爬起来一看,天已经大亮了。眼前哪还有什么荒村废墟,分明街道纵横,房舍齐整,一派平和宁静的小镇模样。那堵烂了个大洞的墙也完好无损,她刚刚就是准备钻过去的时候一头撞在了上面。
这是条不宽的小巷子,来往的镇民有点担忧地问:“小丫头,没事吧?撞这一下可不轻。”
“没事没事,谢谢啦。”曲小蕨摆摆手。
她的视野重新被这些屋宇园宅挡住,也看不见付井仪了,当下掉头往街道上走去,准备绕路过去,刚出巷子,就看见不远处一个镇民正快跑几步,一把拽住一个人的手臂。
曲小蕨定睛一看,巧了,看那背影,被抓住的不正是尹有攸么。
那镇民作商贾打扮,拽着尹有攸就是一通抱怨。
“哪有你这样做事的!我好好的一个鸡笼在街边放着,就让你不知道从哪跳出来给踩烂了!我这母鸡吓得都不下蛋了!”
那个摊主是个大嗓门,曲小蕨隔得老远就听着了,忍不住笑出声来,想必尹有攸也是在昼夜之交的时候反应不及,一脚踩在了刷新出来的鸡笼上,这才真是无妄之灾。
尹有攸老实巴交地给摊主道歉:“抱歉,我没注意。”
“这么大一个鸡笼你都看不见?你是瞎么?”
那摊主声音很大,嚷嚷得周围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也是巧了,唐逐星也混在人流之中,此时便分开看热闹的人走过来,一拍尹有攸肩膀,把他转了个圈面对着镇民,笑道:“哎,大哥,你怎么知道我这弟弟是个瞎子的,你看看,这不是绑着根黑布条么。他就这样,也不是故意的,我在这儿替他给你赔个不是了。”
摊主:“……”
尹有攸:“没有,我不是瞎……”
唐逐星:“这孩子打小自尊心就强,不愿意人家说他瞎,天天在外边装着正常人溜达,唉,也是我一个没看住,实在是对不住了。你是哪只母鸡不下蛋啊,我买了吧……哎哟,这怎么全是公鸡和小鸡啊,没事儿大哥,公鸡我们也买了。”
摊主:“……”
尹有攸:“等等,我们没钱……”
唐逐星:“哎,主要是家里为了给他看这眼疾穷得很,这孩子这辈子还没尝过鸡肉是什么味,正好今天给大哥你道个歉,我俩一咬牙,卖身也得给您把这损失补回来,我们穷点累点苦点不要紧,不能让大哥你白白蒙受了损失不是。”
曲小蕨好不容易挤过去的时候,便看到那摊主在周围镇民的议论声中咬着牙梗着脖子从鸡笼里提溜出一只月份不大的小公鸡,麻利地倒转绑了双爪递给尹有攸:“拿着!大哥今天请你吃!”
摊主面红耳赤地说完,便自收拾摊子,提着鸡笼走了,边走边时不时叹息一声、跺两下脚,而尹有攸莫名其妙手里被塞了只鸡,不知所措。
“你可真狠。”围观人群散去,曲小蕨凑到他俩身边,摇了摇头,“我真怕这人半夜想起来这事儿都睡不着。”
唐逐星戏瘾过了,又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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