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灵一把塞回了她手里:“那不一样,我猜你是从树海过来的。怎么样,花选得好吧?房子里的花瓶全都没了,我都是临时订的,每间房里的款式都不一样,客厅里选的装饰性强的,金属的,正配开得烈的玫瑰和月季,餐厅里放荷花,就要选瓷的,这样才合适。”
“有什么区别?”二十来岁的秦宝灵不耐烦地说,“这有什么区别呀?”
她盯着面前的花瓶,胡乱指道:“我不喜欢这个,我要把它发配到厕所。”
“你得了吧。”李玉珀握住她不安分的脚踝,不让她乱动,“这都是花艺师精心选的好吗?别的不说,你看这荷花,这样的花秀雅,适合放到瓷质花瓶里,和玻璃的,金属的,明显是格格不入的。”
秦宝灵听得不上心,单就是瞅着她,稠密的长睫毛闪也不闪,清澈的黑眼仁紧盯着她。好一会儿说:“我要是有钱,我也喜欢花花草草的,喜欢这些没用的。”
“俗气。”李玉珀一言以蔽之,精心地调整了一下花瓶中花枝的位置。秦宝灵却愤愤地,两只胳膊牢牢地缠住她的脖颈:“气死,你钱哪来的!”
李玉珀忍不住笑:“你说哪来的?”
秦宝灵才不管这些,凶凶地撒娇:“给我!”
她有一颗犬齿尖尖的,一不注意表情,一龇牙的时候就很明显:“都给我!”
“其他的要不要?”李玉珀记得自己问,秦宝灵的回答是:“我都要。”
除了钱,这些知识,她实际上也照单全收了。当初做不来,现在也做得好了。秦宝灵现在是上流社会的女人,知道如何优雅,如何美丽,如何让所有人尊敬。
如若她真是没心没肺,倒也好了。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过去,李玉珀反而不动怒,因为她对秦宝灵早有预期,这个人再怎么费力也改造不成一个好女孩。
更何况她现在真为之前的自己忏悔,她真不该做好人呀,管她如何呢?她贱任她贱去好了,自己是金主,不是救世主。同样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大好人,给自己立什么牌坊呢?
当然,没了这面牌坊,她也不能活得太堕落,起码不能像狗一样去撕咬,再怎么样,格调还是得有的。不像秦宝灵,心真热,一点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偏偏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一腔热血都给了谁,都去了哪啊!
“看来有人现在是行家啦。”李玉珀捏着她的脚踝,久违地,感到了一丝极痛快的,烈火灼烧的愤怒,“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