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头上,花冠上尖锐的刺划破额头,鲜血顺着眉骨缓缓流下。
舞步越来越快,人群围绕周明非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手中的丝带将他牢牢困在中央。
噩梦中的旋转木马再次浮现,腐朽的马背上,驮着他死去的战友。每个人脸上都被涂上油彩,嘴角裂到耳边,眼珠不翼而飞,只留两个血窟窿,连带着皮肉,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盯着他,伸着残缺的手,不停呼喊他的名字。
周明非,周明非,周明非……
周明非的身体像被无形的缰绳牵引,开始不受控制地跟着舞动,脚步轻踏地面,手臂微微抬起,眼神迷离,精神恍惚,脸上浮现出与周围人如出一辙的诡异笑容。
“放开他。”声音如同利剑击碎镜中幻象。
没有木马,没有舞者,更没有草坪和阳光,只有那些被绳子缠绕在一起的白花花的躯体。
“罗冼知,我真是低估你了,嘶嘶——我释放的致幻剂居然对你无效。”
罗冼知眯起眼睛:“你认识我?”
“本来不认识。”对方轻笑一声,“但我从那几个烦人的“老鼠”们身上,嘶——问出不少有趣的事。是你在背后搞鬼吧?”
恢复些许清醒后,周明非拼命挣扎,却因为全身被绑,动弹不得。更糟的是,身后的挟持者将他当作肉盾,冰凉的刀刃正抵在他的颈动脉处。
他低头看向喉间,那根本不是刀!而是如同欧塞族法医那般细长尖锐的指甲。
更可怕的是,缠绕在身上的不只有彩带,还有从指尖延伸出数十条湿滑坚韧的触须,每一次收缩都挤压着周明非的胸腔。
触须表面布满细密的鳞片,鳞片与鳞片的缝隙间不断分泌着绿色黏液,带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触须末端裂开的细小口器,每个上面都长着一枚毒蛇般的倒钩状牙齿,随着呼吸节奏一开一合。
周明非突然明白过来,那些受害者脖子上的伤口并非正常牙齿,而是由此造成的。
这个执能量体已经和尼尔斯的身体完美融合了。
“嘶——别乱动。”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压出来,犹如蛇吐信时发出的气音,“我怕一不小心手抖,嘶嘶——刺破你的喉咙。”
“想不到尼尔斯有欧塞族人的血统。”罗冼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讶异,他跨过地上仍在蠕动的躯体,向前迈了几步。
“不得不说他的确很好用。”
“我该怎么称呼你?”罗冼知问。
“克鲁菲尔。”
“路西法。”周明非喃喃道。
“你很聪明,但我不喜欢这个称呼,让我回忆起,嘶——那个愚蠢的故事。”克鲁菲尔伸长一根触手,从树上摘下一个半青半红的苹果,强行塞进周明非的嘴里。
他狡猾地将身体隐藏在周明非背后,根本没有留给罗冼知任何瞄准的余地。
“你在怕什么?”
“怕?该怕的应该是你们。”克鲁菲尔并没有被这句话激怒,“说吧,嘶嘶——你们把那男孩藏哪儿了?”
罗冼知明知故问:“哪个男孩?”
“别装蒜,我现在没功夫跟你们这些下贱的族群废话。”
罗冼知继续引开话题,企图套取线索:“你的确跟他们不太一样。”
“嘶——别把我和‘它们’相提并论。”克鲁菲尔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它们,它们,它们,它们……游荡各处的能量体碎片,嘶——用你们的话来就是,人体的?尸体?”
“碎尸?”
“就是这个词!真是太恶心了!知道我们间的本质区别吗?”克鲁菲尔顿了顿,“我们才是宇宙的原住民,而它们就是垃圾,垃圾就需要被燃烧,包括你们。”
“既然如此,你来‘垃圾场’又是为什么?”
“我有我的使命,非常古老的使命。”
“跟被你杀死的双胞胎有关?”罗冼知问道。
“双胞胎?”库鲁菲尔摇摇头,“嘶——那些是妨碍主宰者的降临的东西。”
周明非隐隐感到背后传来的沉重喘息,克鲁菲尔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看来经过连番消耗,这个不可一世的怪物,已是强弩之末。
于是周明非集中精神,暗中蓄力,抬手扣住克鲁菲尔的手腕。
克鲁菲尔瞬间反应过来,将触手全部盘踞在周明非脖子上,勒得后者几乎窒息,“嘶嘶——你想让我寄生在你的体内,好让你搭档开枪?想的美!你还不能死。”
呯——!
电光火石间,罗冼知抓住克鲁菲尔暴露的破绽直接开枪。
能量光束擦身而过,先是灼烧断他的数根缠绕的触手,最终在后方巨树上炸开一个大洞,苹果噼里啪啦掉落,跟下雨一样。
那一刻,克鲁菲尔显露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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