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不就的地方。
只为换取一份安心。
“有感觉吗?”罗冼知问。
“有。”
“那就好,没伤到神经。”
“我得给你打一针,免得细菌感染,忍着点。”罗冼知拿起注射器,插上针头,抽入药水。他的手法很轻,却避免不了抗菌剂注进肌肉后火辣辣的灼烧感。
为了转移注意力,周明非把目光对准罗冼知的脸。
这是他多日来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注视这张面孔,清晰到能看清右侧眉尾上的一颗痣。
狭小的空间,感官被无限放大,瓷砖缝隙如同一张渔网,将二人的影子紧紧缠绕。
周明非鬼使神差地拿起手边的湿毛巾,贴上罗冼知耳鬓下方,轻轻擦去隐藏在视线盲区的血渍。
对方微微挑起眉头,并没有躲开:“谢谢。”
包扎完后,罗冼知关上医药箱,拿起外套,从收容中心捡到的那颗纽扣不小心从口袋里掉出,滚落到地上。
两人同时附身去捡,但周明非犹豫了一下,收回手。
罗冼知拾起扣子,这次他没有再回避:“收容中心的事,我并不是有意要隐瞒你。”
他将扣子递给周明非,指着上面的图案,解释道:“扣子上的大写字母M,代表玛尔斯(Mars)军事学院。那是一所由玛尔斯将军创办的私人军事学校。
“我看到后就明白,是入侵者故意留在现场,目的就是能让有心之人捡到,好借此大做文章,当时我只是单纯不想让他们的计划得逞。”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周明非问。
“因为,我就在这所军校长大。”
听完这个答案,周明非毫不犹豫地将它扔进洗手池,释然一笑。
随着一阵滴嗒嗒声,纽扣连带着那些肮脏的血污一起,统统被冲进下水道中。
“我相信你。”
黄天福走进来,手里拿着几件干净的衣服:“别打情骂俏了!把衣服换了赶紧过来,趁那家伙现在还清醒。”
灯光下,几人终于看清“神父”的样貌。
他面容枯槁,脸色蜡黄,双眼深陷,显然是纵欲过度,或是吸食过量致幻剂导致的。从司法部派人杀他这一点就能推断,他要么是知情者,要么就是参与者。
而周明非和罗冼知都倾向于后者。
“你叫什么名字?”
“普雷纳特。”对方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声音沙哑,刚才的刺杀虽然没让他丢掉性命,却伤到了声带。
“别演戏,我们知道你不是神父,说说教堂的事吧。”
二人直勾勾地盯着他,摆出一副审讯的架势。他们现在不仅还要搞清楚这座教堂的内幕,还要问出与安吉尔有过接触的人,
“可以给我根烟吗?”普雷纳特艰难的伸出两根手指。
周明非指着墙上的字,说:“仓库重地,禁止吸烟。”
“哈哈哈,咳咳咳咳……那就等着,等有烟了再……啊啊啊啊!!”癫笑戛然而止,接着一阵痛苦哀嚎。
原来,是一旁的罗冼知将纱布死死按在普雷纳特手腕的针孔上。纱布上被黄天福事先倒满了KBR,这种化学药剂只要接触到致幻剂成瘾者的皮肤,就会产生被强酸腐蚀的痛感,生不如死。
“放放放!!放手!!我说,我说!教堂只是个幌子!!!”普雷纳特大叫,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脸色愈发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四年前,我刚从监狱出来,正愁生计,一个名叫杰森·K的狱友找到我,说跟着他能赚大钱。”
“具体点。”
普雷纳特幻想自己正抽着烟,凭空做出吐烟圈的动作。
“按照上头人的要求,我们把这座堂里里外外翻新一遍。直到地下室装修完毕,我才明白他们的真正意图。
“教堂地理位置偏僻,周围人很少,正是干这档子事的绝佳场所。我们从大街上抓一些漂亮男孩,给他们买些吃的穿的,让他们乖乖听话,教他们怎么讨那些人喜欢,跟养狗差不多。”
“也包括安吉尔?”周明非问。
“你们居然认识安吉尔?”普雷纳特浑浊的眼珠在干涸的眶子里转了圈,“哦!难怪上面派人来杀我们,不是这小狐狸泄密,就是他死了。”
“安吉尔也是那些男孩中的一员?”
“不不不,他可不一样。哈哈哈——!!别被他这张单纯迷人的小脸蛋给骗了!”
周明非厌恶得看着床上癫狂大笑的男人:“死到临头这么高兴?”
普雷纳特停止颠笑,眼神变得不屑,他抽起嘴角,露出黄牙:“安吉尔,他和杰森·K是老相识,背地里不知干了多少脏事。”
这个回答有些出人意料。
“他是同谋?”
普雷纳特继续说道:“没错,那小狐狸的手段高明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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