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电梯口,抱着小熊的女孩,袖口有一颗快断线的纽扣。
那颗扣子现在依然摇摇欲坠,看到衣服全貌时安瞳才松口气,上面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不过完全干涸,全部氧化,颜色很浅。
看样子只是同款而已,同样大小、同样版型、同样状态,但不是同一件衣服。
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一定是有人故意的,给小孩穿上相同的衣服,目的是什么?小孩现在安全吗?
不知道,这件事很重要,必须让警察知道,她不能说,秋凛恩呢?秋凛恩绝对看见那小孩了,甚至在电梯口进行过一番交流,她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会又没注意吧,人怎么能神经大条到这种程度,别人的恶意看不到,逃跑的嫌犯看不到,现在刚刚见过的小女孩可能有危险,她还是看不到。
你在看什么。
冉警官把衣服放进证物袋,递给鉴证科,说送去化验,剩下的保留在原处,房子涉及命案,请求加派警力。
“瞳瞳,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秋凛恩微微皱眉,她只有在做选择的时候才会露出这个表情:“案情好像变复杂了,但我下午一点前要到实验室,现在就得走。”
…你不在谁给我作证。
“她们应该还有要问的东西,一个人留在这可以吗?晚上我来接你,或者搭冉警官的车。”
你等一下…
“冉警官,我有点急事,让安瞳……”
伸出的手还没碰到人,可能是导师在催吧,秋凛恩看了眼手机,起身向冉警官说明情况,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有秋凛恩在,和外人交流是件非常累的事,她没见过第二个懂手语的人,之前以为冉警官懂,是因为秋凛恩在外面看着,为她实时翻译。
正常人都很容易掉进警察的语言陷阱,何况一个哑巴,一旦被怀疑,安瞳连辩驳的机会都不会有。
之前和冉警官打过几次照面,四年前还是没名字的小警员,指着监控损坏前最后一个画面,说:“这就是安瞳啊!到游泳馆,杀人,从后墙逃出来,时间线正好对的上,她嫌疑最大,为什么放跑!”
当时的警官摇头:“谁教你的没证据乱指证,你的时间线是按正常人算的,她先天性眼盲,而且监控损坏的时候她出现,恰巧能证明不是她,损坏监控的人更可能是真凶。”
后来破坏监控的人主动出现,承认了罪行。
那是打的第一次照面。
印象里这个人脾气爆性子直,现在沉稳不少,可能是经常冤枉好人被老师骂乖了,至少没有因为匿名举报哐当送她去医院全面检查,边检查边引导性的问:你那天在哪,高文乐被推下去的时候有没有喊,刘曼是注射镇定剂后几秒倒地的。
希望别问了,再问她也只能摇头。
正想着,冉警官走过来:“那个,非法盈利的事,你姐姐给你澄清了,银行卡流水正常,收入都来自调钢琴,误会你了不好意思,麻烦你仔细描述一下早上的经过,打字给我看。”
说是这么说,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除根。
安瞳点头,其实很想把看到的暗示在语言里,但你要是这样……
【上午九点左右,来小区门口,询问保安路线,上楼,进门,听到秒针走动夹杂衣物摩擦的声音,在头顶,破开房间发现没有人,秋凛恩有点害怕,带我离开。】
隐藏了她和秋凛恩不是一起来的这条信息,如果说出来,她还得解释为什么自己知道刘曼家不会锁门。
那冉警官就会知道,安瞳私底下联系过刘曼。
“行。”
说出这些就够了,冉警官自言自语:“秒针走动?这地方也没表啊。”
两间卧室,一个敞门,一个锁着,旁边是开放式厨房和阳台。
脚步声在头顶上乱窜,从客厅到卧室,再到厨房,夹层和房子面积一样大,警察们走动半天,在阳台角落找到出口。
阳台和两间卧室的窗户并排,从夹层下来到阳台,徒手爬两扇窗户,绕到隔壁楼楼道,这是唯一一条出路,刚好和窗户手印吻合。
唯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其中一只手印是小孩的,带着小孩徒手爬那么远,正常人做不到。
天台入口也在阳台,就在夹层出口旁边,按下按钮,天花板降下楼梯,踩着上去就是。
很想去看。
安瞳在沙发上如坐针毡,无意识交错摩擦双手,手心一片红。
偶尔会感觉她不是一个人,好像“自己”飘在空中看着“安瞳”,就像现在,自己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害怕,紧张,都没有,无聊到想睡觉,可是搓红的双手在说:安瞳很紧张,闭眼时浮现的、高文乐充血的眼球在说:安瞳有在害怕。
只有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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