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改之前遮遮掩掩的姿态,直白道:“这事可难,你得慢慢来。急功近利不可取。”
萧曈:“我知道。我给你简单说一下这个月发生的事吧。”
华昭晰挑眉,示意他继续。
萧曈:“孙二在地牢里死了,死相很惨,跟自爆后的模样如出一辙,但他绝对不是自爆,是被人控制。”
不用说,孙二就是那天的青年,华昭晰摸着下巴道:“他交代出什么了吗?”
萧曈点头:“他交代出‘挂日’二字,鉴于有个挂月山庄,所以我猜是挂日山庄。后来我发现在南河城确实有一个挂日山庄,并且规模不小。”
萧曈很享受和华昭晰单独说话的时光,这让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变成了一团云。其实这些事也可以在竹居一起商议,但萧曈努力一个月在无名山和南河城之间跑来跑去为的是什么呢?
当然不是为了一起商议。
“呦”,华昭晰夸道:“准备还做的挺充分。”
萧曈悄悄红了耳朵,趁着没蔓延到脸上,他忙开口:“南河城是烟雨的家,你走的时候被人屠戮地一干二净,如今已经变的繁华热闹。挂日山庄的庄主名叫贾阗财,他的妻揭氏是老城主的千金,不知为何跟了贾阗财。”
“揭氏多大年岁,相貌如何?”
“城灭时年岁十七,今年该是十九了。”
华昭晰笑眯眯看着他:“你猜揭氏为何要跟着贾阗财而不是做城主千金呢?”
萧曈迷茫摇头。
华昭晰道:“大陈首富魏冲提出一种道理,说修竹不依靠藤蔓自是笔直,松柏不仰仗雨水亦能常青,我听着却是臭不可闻。”
“魏冲实在是做生意的高手,他惯会倒换句式让人云里雾里。像你一样的小年轻听了必然升起一股叫做自立自强的鸡血来,对魏大骗子的敬意油然而生。可是你细细想,修竹与藤蔓八竿子打不着,就连远房亲戚都算不上,谈何‘依靠’二字?牵强附会,毫无意义。再说松柏一句,实在可笑,怎不见戈壁滩中有与那终南山上一样的松柏呢?”
“他无非就是要你还没能力睁眼的时候就学飞,还没力气走路的时候就学轻功。什么厚积薄发脚踏实地通通不要,凭一腔热血便能成为第二个席重华,揭氏便是个十足十的例子。”
华昭晰这话实在没有敲打萧曈的意思,萧曈这孩子打小就是个闷葫芦,憋着劲三天不睡也要弄清他正在学的那种符,一点热血也瞧不见。活像冰窟里抱出来的一样。
华昭晰甚至一度怀疑是那年冬天把萧曈冻坏了,然后又挨了顿鞭子才消停。
华昭晰说话时是笑着的,但那笑却不达眼底:“揭氏才十九岁,父亲是城主,母亲是贵族出身,两人都是实力不凡的修士,她若能平安成长下去何愁没有一飞冲天的日子?可惜了,这个花儿一样的姑娘,被贾阗财糊弄的分不清东西南北。竟是自入泥泞。”
萧曈听着,心思却不在这里。他经过年复一年的十九岁,对日月这个概念已经模糊不清了。萧曈只知道该种地的时候不种地会挨饿,该喂鸡的时候不喂会损失一只鸡,该修葺房屋的时候不干就会被雨淋。
他也曾想过要走出山去,可这山无穷无尽,在他不知道多少次受冻挨饿又绕回来的时候,终于放弃了。
从此萧曈就走上了欢快的农家乐生活。
“我没说她相貌,你怎知她是个花儿一样的姑娘?”萧曈道。
华昭晰微怔,他倒是没有想到萧曈的关注点在这上面。但华昭晰这人手段颇多,当即随手采了朵花别在萧曈耳畔:“好了,现在你也是花儿一样的少年了。”
其实萧曈已经不能称作少年了,他现在肩宽腿长,站起来比华昭晰还高些,说是个男人丝毫不为过。可惜华昭晰一直抱着他那多余的慈父之心,什么时候看着萧曈都觉得怜爱。
花是山洞里独有的冰见紫,这花就喜欢长在有寒冰的地方,紫红色的大花瓣重重叠叠,就连媒婆也不会佩戴这么夸张的花。
如今正正经经戴在萧曈耳边了。
华昭晰瞧着他红红的脸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你快摘下来吧,真是俏极了,我怎么没想到你生的如此入眼呢?”
他说我生的入眼。
萧曈慢慢将花摘下,又偷偷收进袖口,期间一句话也不说。
华昭晰只当他用灵力将花碾的稀碎,当即轻咳表示正经说事:“孙二的尸身,呃,碎的也行,还有那个智灵,留下来了吗?”
“留下来了,赵前辈说还有用。”
“嗯,”华昭晰认可道:“赵统说的没错,不过你不用叫他前辈,直呼其名就行。把东西留下,我会让文嫱看管,咱们拿上魔珠出发去南河城。”
“这不是自投罗网了?”萧曈愕然。
华昭晰眨眨眼:“今日写信给珍物局,就说我们有好宝贝要卖,他们自会派人护送的。珍物局直属朝廷,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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