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分为两个区域。左边是会客区,沙发躺了一圈,非常不严肃的布局十分符合某位队长的脾性。右边是作战区,和大部分队伍布置差不多,一块显示屏、一张长桌、四张椅子以及各种制定作战计划可能需要的东西几乎挤满整个空间。
陈旧带着人到了会客区,礼貌地接了杯水递给严寻昼:“严队长来的突然,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谢谢。”严寻昼接过杯子,随手放在桌上,转身对着姗姗来迟的赵晃微笑,“赵队长,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问我,不用悄悄拉着我弟弟打听。”
赵晃完全不尴尬,自顾自挑了个顺眼的位置坐下:“瞧你说的,我问问无绣第一次出任务的感受而已,关心一下,队长的责任嘛。哦,严队没小兵,想岔也是正常,对吧?”
听完这一通鬼扯严寻昼不置可否,只瞥了一眼还站着的钱无绣。
钱无绣:“……”
即使分开两年,这一眼的意思他也能轻而易举地分辨。钱无绣安静地走到严寻昼旁边跟着坐下,抬眼的瞬间,面前多了一杯水。
钱无绣偏头去看水的主人。
严寻昼仍目视前方,似乎是余光注意到弟弟的疑惑,低声提醒:“嘴唇太干了。”
钱无绣下意识舔唇,舌尖刮过翘起的干皮,才反应过来严寻昼的意思。
就像是兄弟间最普通的提醒而已。从前严寻昼总会这样照顾他,出于责任,出于身份,出于父亲的期许,他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真正来自兄长的关爱。又或者最初的最初有过,只是在后来数年的针锋相对中一点点消耗殆尽,破碎在联盟的寒风里。
可现在他们既失去了唯一的父亲,也不再是并肩的兄弟。
“昨天的爆炸不是我。”严寻昼调出一份文件投递到周围人的通讯器上,“这是我的任务录像,可以看见爆炸的一些细节,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不是你?”赵晃拧眉,“开什么玩笑?”
任务完成,意味着双方的目标都已被击杀,现在又说自始至终其实没人动过手?
“你的雇主昨天在那里吗?”李苏木拎着车钥匙出现在会客室门口,“或者说,你的雇主死因是爆炸吗?”
严寻昼偏头看向声音来处:“不确定。他昨晚人在哪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我的目标确实死于爆炸,我回现场确认过。”
赵晃暗道一声不好,眼神示意李苏木先进来坐,随后兀自叼了根烟,没点,等着严寻昼接下来的话。
严队长问:“为什么不喝?”
赵晃:“?”
他无语的看着严寻昼:“喂,说正事儿呢。”
严寻昼目光没有离开钱无绣,语调很平静,说的内容却让人匪夷所思:“杯子我没用过。”
李苏木完全在状况之外,尝试理解老大和陈旧哥脸上的表情失败后,努力打圆场:“呃,那个严队,我们无绣,不太喜欢在正厅喝水,对,我们队都不喜欢在正厅喝东西,要不然也不会只能找到白开水来招待你对吧。”
严寻昼沉默片刻,伸手拿回杯子,没拿动。
几根纤细修长的手指正紧紧握着瓷杯,指尖用力到发白。
简直莫名其妙。钱无绣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明明不想喝,现在又抓着不放。
“没事。”他听见严寻昼淡淡说出这两个字。
严寻昼眸色很深,过去直直盯着他时,总会带来蚀骨的凉意,现在却有些不一样,似乎多了一种东西,就藏在那片黑的背后,琢磨不透,分辨不清。
钱无绣下意识松开五指,杯子被拿了回去。盛着的水在一番摇晃后,有几滴落在严寻昼手背,顺着肌肤蜿蜒而下。
他这才注意到严寻昼手上渗血的伤。
严寻昼站起身:“目前我的雇主死因不明,所以想请赵队帮忙调查。”
果然。
赵晃就知道这人说一大堆肯定没好事,他翘着二郎腿,也没说好不好,反问道:“你要知道他咋死的干啥?”
“我们的合作仅限于这次任务范围之内的事。”严寻昼似乎笃定赵晃会帮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苏木率先打破沉默:“哎,他咋把水杯也拿走了?”
赵晃极度郁闷,冷笑道:“家里缺杯子吧。”
钱无绣有些尴尬,不想再聊水杯:“队长,你要答应合作吗?”
赵晃幽幽地看着他:“我是已经被逼上贼船,不得不帮了。”
就在上个月,总署律章新增条例,联盟成员执行任务完毕归档必须符合一切事实,严禁随意记录,一经核察发现异常,根据情况记有处罚。
在这之前,大家归档都很敷衍,要么是随便写写简化情况,要么是编造执行过程以美化某些残忍手段,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这种后续的麻烦事儿怎么处理联盟里心照不宣。
可能新的联盟长正好是严寻昼这类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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