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出乎意料了,她夹在两边,一边忍受着晏星酌“你这毒妇”的怒视,一边是钟意淡淡目光中的“小意温柔”,硬着头皮舀了口汤。
hit完全展现了上流社会漂亮饭的最高规格,食材新鲜摆盘精致创意十足,厨师展现出如同某捞扯面师傅一样卖力的火焰表演,然而份量也是完全符合漂亮饭的标准,两口就能吃完。
打架前的前摇太长,一连串眼花缭乱的菜品吃到最后,肚子还是空空的。
沈江遥斯文地擦完嘴,看见除了晏星酌以外的几个人都郁郁寡欢的,奇道:“你们怎么了?是不合口味吗?”
怎么说呢,不是口味的问题,而是完全没吃饱。
钟意是牵头的那个,偏偏他最饿,手中的叉子反复叉空气。
第三次叉空气无果后,他果断道:“去搓第二顿吧。”
“我同意。”郝熙举双手赞成。
“加一。”林寄月立马附和。
连夏茉莉也点头:“我还想和大家多呆一会。”
沈江遥左扭头右摇头,只好也同意:“那我也一起吧。”
只剩晏星酌昂头,露出精致的下颌线:“我不去!”
钟意点头:“那好吧。”
没人不知道他的脾气,几人收拾好东西往外走,徒留大少爷一个人坐在位置上,边走边往心里默念三个数。
三、二、一……
晏星酌受不了被人忽视:“你们去哪儿?”
果然。
“搓第二顿啊,晏少你自己回去就成,你应该已经吃饱了吧。”林寄月恰到好处扫了两眼一口没的菜,这种被晏星酌一致归类为挑衅的眼神成功激怒了他。
“这点东西给谁吃能吃饱啊。”
下一刻,汽车驶过扬满灰尘的热闹巷子前,晚上八点半,人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地摊火锅门前人声鼎沸。
晏星酌挤在林寄月跟钟意中间,手夹筷子,对着面前翻滚红油绿叶的汤水一筹莫展,香辣扑鼻的热气卷得他睁不开眼。
“今天这个辣度还好吧。”
“好吃。”
旁边两个只顾着吃旁若无人交流的人算了,姓郝的跟夏茉莉可能是觉得新鲜也算了,怎么连沈江遥也吃的这么投入?!
“里面都是口水,你怎么吃得下的。”他对面就坐着沈江遥,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沈江遥的眼镜放在一旁,腮帮子鼓鼓囊囊的:“你说这豆腐皮(嚼嚼嚼)怎么就(嚼嚼嚼)那么好吃(嚼嚼嚼)。”
“这(嚼嚼嚼)也很(嚼嚼嚼)好吃啊(嚼嚼嚼)。”郝熙腮帮子同样鼓鼓囊囊,忙里偷闲附和。
谁还能想到他刚登场装逼的时候还是个文艺男。
没出息!
晏星酌一脸嫌弃。
夏茉莉见他始终没动筷子,看在他今天送花的份上,语气和缓地问:“班长,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个,不用勉强的。”
这可是夏茉莉今天第一次向他搭话,明明昨晚还跟他打电话倾诉比赛紧张到不行的烦恼,今天却像陌生人一样躲避他的眼神,疏离得要命。
晏星酌咳嗽了一下:“当然不是。”
林寄月煽风点火:“对啊,没事的晏少,你要是嫌脏就不吃了嘛。”
激将法这招在他这里百试百灵,晏星酌果然上当了:“谁不吃了!”
他眼一闭,夹起一块肉往嘴里塞。
出乎意外的好吃。
他瞪大双眼,转向旁边的林寄月,她则耸耸肩:“我没骗你吧。”
肉质软嫩弹牙,筋道多汁,牛油吸附了浓烈的辣椒与青花椒的麻味,姜末的香气使得辣味的层次更加丰富。
晏星酌不语,只是一味地动筷子。
晚上晏虞阳加班回来,闻到房间里有股奇怪的味道,他捂住鼻子敲了敲房门:“晏星酌,你在搞什么?”
“是林寄月带我吃的什么火锅,臭烘烘的。”晏星酌开了门抱怨。
他进了房间,皱着眉把卧室里的窗户打开,“要不是你这位同学带你提升了点成绩,你巴掌都得多挨几个,还有在我这里跟住家里可不一样,把房间收拾干净,不然你就回家去。”
“哥,你怎么老怪我啊,到底你姓林还是姓晏,每次都偏袒她。”
“你上次离家出走时跟爸发的那些狠誓那么决绝,结果烂摊子还是我收拾,我能收留你就不错了,少贫嘴。”
晏星酌压根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闹离家出走的,现在他还得为这段莫须有的记忆负责,不满地念叨了几句。
晏虞阳:“既然搬过来了,有跟你的同学讲吗?”
阳光小区的隔音不太好,隔壁传来犬吠声,白猫跳在书架上,远远地不知道是朝隔壁的狗还是朝着晏星酌哈气,不太欢迎他的样子。
他抓了抓头发:“还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