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的声音惊起歇息落脚的蝴蝶,一时间漫天飞舞。
她的脚步顿时停住。
晏星酌伸手拍开胳膊的时候,脸不可避免地露出全貌。
在看到他整张脸时,林寄月的脸上浮现错愕不已的神情。
那张向来漂亮的脸蛋浮现一道淡红的巴掌印,左半张脸肿得高起,难以想象遭遇了怎样的暴行。
他立刻拿手臂挡住脸,紧抿下唇,羞愤交加。
“谁打的你?”
她问道。
晏星酌真是后悔自己走进这个鬼地方。
他跟人渣老头吵完架后忍了一夜,天一亮就卷铺盖走人,一出大门他才发现自己压根没地方可去,去酒店刷卡,才发现那卡早被臭老头给冻结了,手机里的数字摆明了支撑不了两天,他无处可去,还不如去学校。
去学校能去哪儿呢?班上肯定不行,图书馆里面的休息区有可能会碰到钟意跟洛斯羽,他不想被这两个人嘲笑,要不然去问一问沈江遥借他个住处。
晏星酌这么想着,走到他常呆的钢琴教室找他,结果人没找到,雨还下大了。
现在他宁可面对外面的风雨,也不愿意面对室内暴雨。
晏星酌嗤笑一声:“关你什么事?你该不会以为我需要你来评头论足吧?”
一只花纹蓝黑相间的蝴蝶停在他肿了的红脸颊上,大概把它当作了熟透了的苹果,这头放狠话,那头蝴蝶扇动翅膀。
晏星酌对此无知无觉。
林寄月忍不住道:“你脸不痒吗?”
“没看到肿了吗,肿了肯定痒啊!”晏星酌被戳到痛处,气急败坏要跳脚,蝴蝶从眼球边低空飞走,意识到节肢动物曾经在脸上停过,他双脚一下子往旁边蹦跶了老远。
他两手撑住树叶,手中树叶毛绒绒带刺的触感令他受到了二次伤害,发出一连串惨叫。
林寄月:他看起来好忙但是不知道在忙什么。
看够了晏大少笑话,她上前挥舞手臂拍开蝴蝶,一手拽着晏星酌原路返回。
“我每次碰到你,要不是我受伤要不就是你受伤。一个你一个钟意,你们一个个真是离谱。”
蝴蝶结下的细长马尾随着身体起伏晃来晃去,晏星酌垂眸,视线落在紧紧相叠的手处,他冰凉的指尖贴着温热的掌心,舍不得分开。
“这个时候还提钟意干嘛。”他嘀咕道。
“什么?!”林寄月没听清。
“没什么。”他飞快地回。
她把晏星酌安顿在椅子上,从包里掏出医用消毒用品,扔他手上。
“你包里还有这玩意?”
“拜你所赐,怕你有时候作死出事。”
当然是虚假借口,其实是怕自己在学校里遭到世界的暗算,特意买来备用。
晏星酌脸一红,虽然她语气粗暴点,但细节处见真心,无可指摘。
大少爷闭眼,满怀期待等了半天都没动静,眼一睁,发现她已经开始玩起了手机,气打不上一出来:“我看不见伤口!”
“拿手机摄像头照着自己看。”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无情!我不想看到自己肿成猪头的样子你还不明白吗?!”他情绪激动,见林寄月还是无动于衷,忍了又忍,“我给你钱行了吧。”
她终于动了。
感受到棉签轻轻划过伤口处,晏星酌嘶的一声:“轻点。”
“我已经尽力轻了,你怎么一点痛都忍不了啊,还真是大少爷。”
“明明是你手劲没轻没重……”
棉签往伤口处一拧,晏星酌浑身一抖,败下阵来求饶:“加钱加钱!别摁了!”
你说你嘴贱惹我干嘛。
林寄月心里快笑死,要是把晏星酌当个小宠物养在家里天天逗,也挺好玩的。
动作利索收拾完,她手一摊:“钱。”
现在哪有什么钱,晏星酌听钱就烦:“过段时间再给你,一天到晚都是钱,我之前给你的少吗?”
少爷不愧是少爷,开口闭口都是她不乐意听的。
林寄月不客气怼道:“你觉得我见钱眼开,我倒可惜钱都流向了不缺钱的人,不劳而获又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愿意过给我过。”
这话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晏星酌霎那间变得忧伤:“你不是我,当然不懂我的痛苦。”
不好意思,这个世界上除了作者外,全知视角的读者就是最懂你的人。
“比如说被财富绑架的自由人生,追求不了梦想,每天困在无穷无尽的社交生活里,比如情感生活的缺少,貌合神离的父母,并不相爱的未婚妻。”
林寄月张嘴就来,余光瞄到他默默扭头,手臂下意识交叉抱胸,眼睛望地。
“看来猜对不少,我再猜猜。”
她歪头,视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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