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安静。
一分钟过后,仍然没人开口。
林寄月此刻知道自己应当说些什么,嘴却跟缝了似的牢牢紧闭。
明明是在空调房里,她的额头居然冒了两滴汗。
死脑快动啊!
Say sothing!
余光瞥见带过来的两个袋子,是洗完的衣服。左边是保姆服,右边是郝熙的高定礼服,她前段时间还在跟郝熙吐槽她身上没有一件干净的衣服能逃得过液体的洗礼。
有了!
她忙把保姆服塞给晏虞阳:“之前借的你们家保洁阿姨的衣服,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没料到她的举动,他脸色稍霁:“不用放在心上,我倒是要向你道歉,上次的宴会给你带来不好的体验。”
晏虞阳总是这么客气,兄弟俩的情商要是匀一匀就好了,林寄月:“突发事件怪不了你,而且关在房间……”
“关什么?”晏星酌突然问道。
她差点咬掉舌头。
晏虞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关什么?”又问了一遍。
“关门打狗。”
她小声道,心虚地目移。
晏星酌看了她几秒,忽然倾身:“那天我和钟意经过房间时,你说你在卫生间。可是我分明听到里面有动静……”
林寄月继续装傻,但是由于不太会说谎,脸上慌乱的神情早已出卖了她。
“啊,我不知道啊,我在卫生间呢。”
“真的吗?”
他一点点靠近,林寄月一点点往后躲,那双圆润的眼睛只剩下无措,她罕见的吃瘪令晏星酌的心里生出一股隐秘的快感,他追逐她慌乱的目光未果,炙热的视线从她的眸子流转鼻尖,滑至她的唇瓣,在此停留两秒。
她退无可退,直到撞上柔软的一堵墙——
晏虞阳抓住她的肩头,突然的举动令她瑟缩了一下,便听到他道:“她不在你说的地方,那天她跟我呆在一起。”
大哥!你这不越说越乱了吗?!
林寄月愕然扭头,眼珠子疯狂颤抖,转向他又转向自己,眼神示意好好说清楚。
从晏星酌的视角来看,她恰好倒在晏虞阳的怀里,他的手牢牢扣在她肩头,微扬的嘴角似乎在示威什么,两人眼神交流,亲密得十分碍眼。
一阵莫名的荒诞感袭来,晏星酌气笑了,扫了扫他这位好哥哥两眼。
只当是她一厢情愿的事,没想到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晏星酌实在是气晕了头,忘记了自己口中的拜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散发魅力,而他自己太过青涩,对感情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一味地凭意气用事,一把拽过她的手腕,直视他这位好哥哥。
“停停停!”
林寄月像坨面团被他两扯来扯去烦得要死,一把站起来。
“你们两都别动!我要下去接人,老实点!”
她难得动怒,两人都没敢再说话。
走到门口,晏虞阳在后面好心出声:“我这里可以直接控制电梯。”
林寄月又怒气冲冲走回去。
所以她真的很讨厌有钱人!
十分钟前她在群里催促他们赶快过来,到了的时候给她发条消息。刚刚屏幕亮了一下,这说明已经有一个人抵达楼下,不会再留她一个人忍受这对奇怪兄弟的战争。
林寄月满怀期待地看着清晰的电子屏幕。
一头银毛显眼地挡在中间。
她两眼一黑。
而姜太公无心钓鱼,愿意上钩的却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