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鸣。他的意识突然被拽入一个由齿轮构成的宇宙,每颗齿轮都刻着不同的名字——林砚、陈教授、云淮、朵朵,还有无数他从未见过的实验体编号。在齿轮的间隙,他看到了七年前的自己:那个躲在通风管道里颤抖的男孩,正被陈教授用齿轮密码改写脑波频率。
“程野!”云淮的声音穿透意识,程野猛然惊觉自己的机械义肢正在融化,齿轮组的高温顺着神经接口灼烧着脊髓。他强行睁开眼,发现舰桥的玻璃上已经凝结出冰晶——星刃号正在以接近光速坠入中子星的引力井。
“共振舱就绪!”贺承瞬的吼声带着血味,他的左臂被贯穿,但仍用晶刃撑着舱门,“朵朵的翅膀在和中子星环共鸣,那些齿轮纹路……在重写星图?”
程野突然笑了。他终于明白陈教授藏在齿轮密码里的真正秘密:所谓的共生,从来不是机械与生命的融合,而是让每个生命都成为宇宙齿轮的一部分,用各自的心跳频率奏响对抗熵增的乐章。他看向云淮,对方胸前的熔痕齿轮不知何时飘到空中,与他的机械义脑齿轮、朵朵的萤火虫翅膀组成了等边三角形。
“洛嵛!把所有数据链接入朵朵的共生体!”程野的机械义肢突然分解重组,化作无数齿轮悬浮在控制台上方,“云淮,用你的记忆重构陈教授的齿轮密语!我们要在中子星的事件视界前,完成齿轮共振的终章!”
当三个齿轮的频率第一次完全同步时,整个中子星环突然亮如白昼。陈朵朵的翅膀扫过舷窗,那些齿轮纹投射在宇宙中,竟形成了与中子星环完全吻合的共振图谱。星刃号的引擎此刻不再喷射等离子流,而是像生物般搏动着,每一次能量迸发都与中子星的脉冲周期完美重合。
最诡异的变化发生在“纯粹之道”舰队。那些由骸骨与机械构成的舰船,表面突然浮现出无数透明的人影——他们是被囚禁在齿轮中的实验体意识。当星刃号的共振波扫过舰队时,那些人影如同被吹散的蒲公英般升起,在中子星的光辉中化作点点荧光。
“不!”舰队指挥舰传来扭曲的咆哮,那个曾在中子星环出现的神秘身影终于显形。他穿着与陈教授同款的白大褂,胸口却嵌着半枚齿轮状的机械心脏,“你们以为破解了共振密码就能胜利?陈老鬼当年没告诉你们,三个齿轮的共鸣,只会打开‘纯粹之道’的大门——”
他的话戛然而止。程野的机械义脑里,陈教授的最后一段记忆突然浮现:在实验室的地下密室,老人将一枚刻满星图的齿轮塞进他的手心,齿轮内侧刻着极小的字:“当三个齿轮奏响死亡时,第四枚齿轮会接住坠落的光。”
中子星突然发出高频震动。程野惊恐地发现,他们之前校准的共振频率,竟与中子星内核的坍缩节奏完全一致。云淮的熔痕齿轮出现了细密的裂痕,朵朵的萤火虫翅膀开始透明化,而他的机械义脑齿轮组,正在将整个星刃号转化为共振腔体。
“我们被骗了!”云淮突然嘶吼,“这根本不是阻止崩溃的频率,而是陈教授当年设定的……意识数据化共振协议!”
舰体的金属开始齿轮化生长,程野的机械义肢正在与舰体融合。他看到洛嵛的鳞片上浮现出实验体编号,贺承瞬的晶刃变成了齿轮锯,而云淮的胸口,熔痕齿轮正在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着齿轮纹路的心脏。
陈朵朵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比任何时候都清晰:“程野哥哥,你还记得雨林里的萤火虫吗?它们的光不是为了照亮黑暗,而是为了告诉星星,我们还活着。”
程野低头,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数据化,齿轮组的纹路爬上手臂。但在那些数据流中,他看到了七年前的云淮——那个用血肉之躯为他挡住□□的少年,正将熔痕齿轮的碎片塞进他的机械义脑。还有陈教授,在实验室爆炸前的瞬间,将最后三枚齿轮分别植入三个孩子体内。
“原来如此……”程野笑了,数据流组成的眼泪划过机械义眼,“不是三个齿轮,是四个。陈教授把自己也变成了齿轮,藏在我们的共振频率里。”
他抬起手,齿轮组的碎片在空中拼出完整的星图。当第四枚齿轮——那枚一直藏在陈教授意识里的齿轮——出现在共振中心时,中子星的引力场突然逆向运转。所有的敌舰都被抛向宇宙深处,而星刃号则稳稳停在了中子星环的平衡点上。
神秘人发出不甘的尖叫,他的机械心脏被第四枚齿轮的光芒穿透。在消散前,他扔出了手中的齿轮,那枚刻满古老符号的齿轮旋转着飞向中子星,却在接触到共振场的瞬间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封存的陈教授意识投影。
“孩子们……”老人的声音带着行星坍缩般的疲惫,“纯粹之道的真相,不是机械吞噬生命,而是让每个生命都成为宇宙的齿轮。现在,该由你们决定,人类是要成为齿轮的囚徒,还是让心跳成为宇宙的节拍。”
星刃号的警报声停了。程野看着自己半数据化的手臂,齿轮纹路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与陈朵朵翅膀相同的荧光。云淮的熔痕齿轮完好无损,裂痕处闪烁着新生的光芒,而朵朵正站在舱门口,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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