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如此模样,统统抄书去。”
云汀坐下后,指尖揪着袖口,对着司卿玄的后脑勺欲言又止。
盯得司卿玄实在别扭,侧过头小小声问:“云公子,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云汀反驳:“没有!”
司卿玄见状耸耸肩,转过去继续听讲。
“刚才……谢谢。”
说的又快又轻。
司卿玄唇角微勾,状似什么都没听到。
下了课,其他人都忙不迭走人,生怕走慢了又得被南宫越阴阳一番,唯司卿玄拒绝了常念同行的邀请,留下收拾课上做的笔记。
这举动毫不意外的得到了南宫越的注意,他拿起司卿玄的笔记慢慢翻阅。
半晌,道:“见解不错,既是剑修,怎地对炼丹感兴趣?”
司卿玄答:“家父修剑,家母习医,所以平日对炼丹略有涉猎。”
这笔记看着可不是略有,丹药的材料、炼丹的时辰火候丹炉等记得颇为详细。
司卿玄瞧见南宫越的神情,便知自己这招走对了,南宫越讨厌天才是事实,但对炼丹有天赋的弟子多加青睐。
南宫越此时心里颇为厌烦拂华,若不是他不知道抽的什么风来无极殿要收弟子,齐恒应当被他收入门下才对。
事已至此,他也拉不下脸去抢人,点点头让司卿玄回去了。
在南宫越那留了个不错的印象,司卿玄回去的脚步都轻盈许多,哼着小调推开房门——
与坐在桌前饮茶的人面面相觑。
司卿玄:“……”
不是,谁来告诉他拂华为什么在他房内啊!
司卿玄反应迅速,恭恭敬敬道:“师尊。”
拂华嗯了一声,问:“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不晚吧,司卿玄心道,也就半个时辰不到。
他如实回答:“弟子留下请教了大长老一些课业上的问题,所以回来的迟了些。”
“你对炼丹很有兴趣?”
司卿玄斟酌道:“呃,一点点,主要不想考核没过被踢出内门。”
说着,他露出一副可怜模样:“被踢出去就做不了师尊弟子了。”
“不会,”拂华道,“你是我弟子,轮不到旁人置喙。”
说罢,他道:“去前院练剑。”
司卿玄应下,略做收拾,提着饮恨跟上拂华。
拂华垂眼看向司卿玄手中的饮恨,道:“去主殿剑架上寻一把剑先用着,改日为师再替你打造一把。”
司卿玄道:“多谢师尊好意,不过这把剑跟了我多年,已有感情了,暂时舍不得换。”
拂华没再多说,自己寻了把灵剑过来教导司卿玄。
司卿玄看见陌生的灵剑,才后知后觉从见到拂华开始,他竟一直未佩戴照夜剑,习剑之人剑不离身,更别提身为第一剑尊的拂华,一日擦拭照夜三遍,剑鞘剑穗全用的上好材料。
司卿玄想着,便问了:“师尊的本命剑不是照夜剑么,这把灵剑是?”
拂华似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照夜有损,已许久不用了。”
司卿玄心中大震,天底下谁有这本事损伤照夜,除了……
拂华本人。
剑尊毁剑,说出去任谁都会觉得荒谬至极。
司卿玄心底抓耳挠腮的想知道原由,拂华却不欲多言,提剑给他展示剑法。
司卿玄只得暂且压下这事,想着之后再去别处打听打听。
他练剑时有意磕磕绊绊一些,表现得有天赋,又只称得上几招练的不错。
前世拂华对他剑法要求十分严苛,稍有瑕疵就不许休息,司卿玄常常练得手生疼,还得憋着眼泪继续。
而且拂华在教导司卿玄时总是只展示一遍剑法,就让司卿玄自己去悟,全然不知不是谁都在剑法上和他有一样惊人的天赋。
司卿玄小时候怕他,不会又不敢去问,只好每次在衣兜里揣几个留影石录下来,再一遍遍跟着留影石练。
在第三次“不小心”出错时,司卿玄脑袋耷拉下来,整个人像个缩起来的鹌鹑,等着被拂华罚。
想象中的训斥并未响起,那人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下一刻,司卿玄手背上覆上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耳边呼吸近在咫尺,温热黏腻。
“为师带你再练一遍,这次不许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