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听我命令,收剑,让道,送王妃出府!”
“喏!”
令行禁止,齐王一开口,侍从们心下一松,整齐划一地将剑归鞘,分站两边。
许回倒有些看不明白情况了,她原不指望能兵不血刃踏出府门。
大夫连忙上前,又说了一遍,“娘娘身子虚弱,不饮此药,恐怕支撑不住,还是喝了它吧!”
许回拒绝了,她将剑回收至身侧,牵着吴妈作势要走。
吴妈却拉住许回,关切地问道:“娘子为何身子虚弱,可是齐王打骂你了?”
许回不欲多谈,只说无碍。怎奈精神不再紧绷,身体也临近极限,脚一软,反而半倒在吴妈怀中。
吴妈连忙撑住许回,哭着问:“娘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他们虐待你了?大人一出事,这些人就作践娘子……”
齐王连忙替自己辩解,“我可不是那等势利小人,怎么会因为岳父失势打骂自己的妻子?”
吴妈扶着许回站住,拉扯之间瞧见了许回脖子上的白布,愤怒地质问齐王,“这是什么?我们娘子脖子上的伤是哪儿来的?你说你不曾打骂我们娘子,难不成还是我们娘子自己伤害自己吗?”
齐王气急,偏生不好解释,又想说自己脖子上也有伤,伸手去摸,伤口早就结痂了。不过是一点儿擦伤,远不如许回伤势严重,说出来也显得丢人。
许回制止吴妈,“此为末节,莫要纠缠。快去面圣,为父亲申冤,这才是大事。吴妈,你扶着我,咱们赶快出门去。”
吴妈拿衣袖胡乱擦眼泪,双手搀扶着许回往前走。
大夫见状,只好跪在许回前进的道路上,苦口婆心地劝,“我等与王妃一样,相信许大人是清白的。然而王妃,你伤势未愈,本不该下床。可怜你一片孝心想要为父申冤,我等身为医者,不能帮助于万一,只好替王妃熬药。望王妃服下此药,再出发不迟。毕竟,面见圣上,总不能让人搀扶,请王妃三思!”
吴妈听了顿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许回。
许回看了一眼吴妈,又看向齐王。
齐王浑身僵硬,担心许回起疑心,不敢多说一个字。
许回叹道:“医者仁心,那便多谢你了。”
大夫喜上眉梢,连忙招呼人将药呈上来。
许回掀开盖子,端起小盅一饮而尽。
大夫见事成了,从容地让开道路,口中说道:“愿王妃顺利替许大人脱罪。”
许回微笑颔首,借着吴妈的力,款款向前。
齐王见许回走远了,这才一把拉住大夫。
“那药你可下了?”
“王爷安心,下了十足的量,最多一刻钟,王妃必然昏倒。”
齐王长舒一口气,远远地跟在许回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