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何惧?”
说的倒轻松,感情不是你惹一身骚!真就纳了闷了,这许回怎么对这桩案子这么上心?怎么着,收金三娘钱了?孤儿寡母的能有多少钱?
诶,吕寺卿计上心头,既然许回愿意蹚这趟浑水,何不将事情推给她呢?
她官位虽小,按理是没有资格审案的。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日将为齐王妃,否则自己也不能容她多番生事。
她若是出了事,自然有齐王和许路明替她周全,也不会牵连自己。
“许大人,施仁跋扈,唯有你能破局。我看,这案子便交由你来审吧!”
许回瞪大了双眼,“下官只是一介寺丞,如何能断案呢?”
“不要紧,特事特办。我坐在一旁替你压阵,你大胆放开手脚去做就是。”
“不可不可,这不合规矩,这,这是僭越!”
吕寺卿眼睛一眯,说道:“那本官也束手无策了,便移交刑部吧!只盼着施仁能就此罢手,莫要穷追不舍,赶去刑部呐。”
许回连忙改口,“吕大人!呃,既然大人批准特事特办,那下官便斗胆审理此案。”
大理寺和刑部是两个衙门,真要去了刑部,自己就一点儿忙也帮不上了。
第二日,许回身穿官袍,头戴幞头,坐在正堂之上。
右手边新增了一张案桌,吕寺卿如约而至,果然来替许回压阵。
施仁一瞧,审案的是个女童,连忙跳脚,叫嚷出声,“有辱斯文!你身为女子,怎可出来抛头露面?又有什么资格审判男子?须知‘卑弱第一’的道理!”
许回闻言,站起来恭敬行礼,“施先生,晚辈有礼了。”而后勾起嘴角,说道:“施先生言‘女子卑弱’,可这句话这却出自先生口中‘卑弱’的女子班昭所著的《女诫》。先生也觉得女子能著圣人之言,能行君子之事么?”
施仁脸憋得通红,“你,你,你,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伶牙俐齿,搬弄是非,有违妾妇之道!”
许回目光一凛,“慎言!本朝以孝治天下,你怎能有如此狂悖忤逆的行径?”
施仁矢口否认,“我何曾有违孝道?”
许回解释道:“以家论,母亲是女子;以国论,皇后是女子。天下人视君为父,自然以皇后为母。你将女子与小人混为一谈,岂不是侮辱母亲?你这样的人也配称作孝子吗?”
施仁出了一身的冷汗,口中辩解道:“这是圣人之言,金科玉律,如何会有错?”
许回冷笑道:“圣人说了许多金玉之言,唯独这句话是错的。”
施仁气得发抖,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许回,“圣人怎么会有错?你不敬圣人,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许回反问道:“人都说‘天地君亲师’,你不念母恩,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