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着便走上前,伸手去夺齐王藏在身后的纸墨。
推搡中,太子瞧见了封面,“咦,怎么竟是《诗经》?四弟也想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么?只怕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呐!”
“二哥说得在理。四弟也莫要伤心,弟妹对你无心,你又何必对她好颜色呢?只管去外头再寻佳人,莫要委屈了自己。”
齐王直臊得慌,“两位兄长多心了。那一日,是我不慎行差踏错,我妻为了维护我的声名,故而劝我认错,何曾有半分的为难?你们瞧,她担心我病中无聊,特意送了书本来替我解闷。你们也知道,她是读书人,这便是她所珍爱之物。”
晋王嗤之以鼻,暗地里嘲笑齐王打肿脸充胖子。
太子却接过齐王递过来的《孟子》和字帖,仔细翻阅。
“这瞧着却像是许尚书的字迹。”
齐王有些惊讶,他并不识得许路明的字迹。此时听太子的口风,想必是准的,便说:“确是泰山的笔墨。只是我妻偏爱我,故而求了泰山大人割爱。”
太子拿着书在一旁坐下了,他似乎被书中的内容深深吸引了,赞叹道:“果然是真知灼见。”
齐王有心显摆,得意地说:“二哥要是中意,可以常来府上借阅。只是,此书乃是家妻所赠,不好随意处置。”
“自然,我不过是见猎心喜,怎么好贪墨弟妹的东西。”
晋王却说:“四弟,这样的王妃有什么意思?保不齐就是同那许路明一个模子刻出来,口中都是君臣父子,整日里只会劝谏,踩着别人立自己的牌坊,真把自己当魏征了!看看你三嫂吧,常常替我张罗妾室,这才是贤妻呐!你想要什么样的,尽管跟你三哥说,我让你三嫂帮你寻摸。”
齐王摇摇头,“多谢三哥好意。只是毕竟是父皇赐婚,我到底要给许家几分颜面。”
豁,你帮我寻摸?那我这齐王府还不成筛子了!
两人又说了些话,晋王终于想起自己是来探病的,过问了几句齐王的病情。
齐王自然是满口说好,只说自己伤得不重,过几日便能痊愈了。
这边太子也看够了,他站起来说:“既然你修养得不错,想必父皇也能安心了。行了,我们便不打扰你养伤了。四弟,快些好起来吧,我们兄弟还等着你一道去围猎呢!”
齐王应承了,因着不方便起身,便吩咐官家送太子和晋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