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镜子，是拼图’。”

    祭坛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所有齿轮开始逆向转动。烧伤男惊恐地后退，却被自己的影子缠住脚踝——那影子逐渐变成沈知远的模样，掌心托着完整的怀表。苏晚这才意识到，怀表碎片里的记忆残影，其实是沈知远留给她的拼图线索，而断笔和齿轮，正是打开真相的最后两块拼图。

    “永夜教的仪式需要双胞胎的记忆共鸣，”雷言期扣住苏晚的手腕，两人的齿轮纹路同时发出红光，“但我们不是双胞胎——你是Y-08，我是Y-07的守护者，而真正的Y-07...”

    “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从祭坛深处传来，苏晚转头，看见本该死去的苏月正扶着沈知远走出阴影，她左眼角没有泪痣，却戴着与苏晚同款的断笔发夹。怀表的指针停在五年前的暴雨夜，而沈知远手腕上的齿轮纹路，正与祭坛中央的双鱼纹完美重合。

    “当年替我死去的，是Y-08的实验体，”苏月举起手中的齿轮，与苏晚的那半拼合，“永夜教以为毁掉Y-07就能终止实验，却不知道，真正的双胞胎从来不是编号，而是...”

    “而是互为镜像的灵魂。”沈知远按下齿轮，祭坛轰然崩塌，所有镜面同时碎成齑粉。苏晚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大脑里脱落，那是永夜教植入的“钥匙”，此刻正化作光点融入苏月的掌心。

    雷言期后颈的芯片发出最后一次红光，投影出永夜教的核心档案：Y-07与Y-08并非双胞胎，而是同一灵魂的正反两面，用记忆创造的“人类镜像”。而苏晚的“记忆回溯”能力，其实是读取灵魂另一半的碎片。

    “所以我总能看见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苏晚看着掌心的齿轮纹路逐渐消退，“因为那是苏月的记忆，是我灵魂缺失的部分。”

    烧伤男在崩塌的地宫里尖叫着化为黑烟，法医的白袍下掉出一本日记，封皮上写着“Y-07实验日志”。苏月捡起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用鲜血写着：“当镜像重合时，永夜将迎来黎明。”

    地面传来震动，雾城的天空第一次在雨夜中露出微光。苏晚摸向左眼角，泪痣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苏月右眼角淡淡的疤痕——那是她们灵魂归位的印记。

    雷言期将钢笔还给苏晚，笔尖的齿轮油已经变成透明的光泽：“这是沈知远特制的记忆笔，以后用来记录真相，而不是谎言。”

    苏晚握紧笔，看着苏月和沈知远相视而笑，突然明白救赎从来不是弥补错误，而是承认自己曾是错误的一部分。她望向地宫出口，那里的镜子碎片正在重新拼接，却不再映出谎言，而是照见三个并肩而立的身影，以及他们身后逐渐消散的齿轮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