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叶模拟呼吸,肠子像蛇一样盘绕。罐子标签上的日期全是同一天:04/44。
"大体老师..."喻岁礼轻声说。医学院里,学生们这样称呼解剖用的遗体。这个词在她舌尖滚动,带着某种诡异的亲切感。
手术台上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没有瞳孔,整个眼球是浑浊的黄色,像煮老的鸡蛋。他的眼皮眨动时发出干燥纸张摩擦的声响。
"实习生...终于来了..."他的声音像是从腹腔直接发出的,带着水泡音,"我等了...很久...继续...课程..."
赵景明在门口冷笑:"看来是你的专长,医生。需要我帮你按住他的腿吗?"语气中的恶意几乎凝成实质。
喻岁礼走向手术台。男人的胸腔内没有器官,只有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黑色线虫,每只都有手指粗细,表面布满倒刺。它们察觉到动静,齐齐昂起头,露出环形分布的利齿,像微型粉碎机。
"今天的课程是..."男人的下巴脱臼般垂下,露出黑洞洞的口腔,舌头已经干枯萎缩成一条黑色硬块,"活体寄生虫摘除...限时三十分钟...失败的话..."他的腹腔突然剧烈收缩,喷出一股黑色液体,溅在天花板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几滴液体落在喻岁礼的袖口,立即烧出几个小洞,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
【支线任务更新:完成寄生虫摘除手术】
【剩余时间:29:58】
【特别提示:手术对象死亡即视为失败。死亡定义:停止思考】
喻岁礼已经戴上橡胶手套。她检查器械台,挑出一把相对干净的止血钳和吸引器。吸引器的储液瓶里还有半瓶不明黄色液体,散发刺鼻的酸味,表面漂浮着细小的白色虫卵。
"我需要助手。"她头也不回地说,手指轻抚过手术刀架,最后选了一把最锋利的小号柳叶刀。
赵景明不情不愿地走进来:"我不是来给你打下手的,菜鸟。"
"那就闭嘴。"喻岁礼将吸引器塞给他,"按住这个开关,我说吸的时候再吸。"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指导实习护士,"提前启动会惊动虫群。"
她探入止血钳,夹住最外围的一只线虫。那东西立即蜷曲起来,缠绕住钳子,力道大得让金属发出呻吟。其他线虫同时骚动,像被惊扰的蛇群,发出高频的"吱吱"声,震得玻璃罐嗡嗡作响。
"吸。"
赵景明按下开关。吸引器发出垂死般的嗡鸣,勉强吸住那只线虫。喻岁礼趁机用另一把钳子夹住线虫中部,两手同时向外拉。线虫断裂的瞬间,切口处喷出黑色脓液,有几滴溅在喻岁礼的口罩上,立即腐蚀出几个小孔,露出她紧抿的嘴唇。
断裂的线虫在托盘中疯狂扭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墙上的器官标本同时剧烈摇晃,某个装肺叶的罐子掉下来摔碎了。灰白的肺叶像搁浅的水母一样在地板上扑腾,逐渐融化成粉色泡沫,散发出杏仁味的毒气。
"有趣。"喻岁礼观察着断虫的反应,它们像被切断的蚯蚓一样各自生长出新头部,"它们共享痛觉,却有独立的再生能力。"
赵景明脸色发白:"你管这叫有趣?"他的手已经按在了枪柄上,指节泛白。
喻岁礼没有理会。她转向手术台上的"大体老师":"它们是你养的,对吗?为了报复那些拿你当教学工具的人。"她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三个能听见,"你曾经是这里的教授。"
男人的黄眼睛转向她,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聪明的...实习生...我们这些...捐赠者...永远...清醒...比你们...活得...更真实..."
喻岁礼突然将整把止血钳插入虫群中心,用力搅动。虫群暴怒般沸腾起来,几条离得近的直接弹射出来,缠上她的手臂。倒刺划开橡胶手套,在她皮肤上留下细长的血痕,伤口立即发黑,像被墨水染色。
"你干什么?!"赵景明后退一步,撞翻了器械台。金属工具砸在地上,发出惊心动魄的声响。
喻岁礼任由线虫缠绕,右手从托盘里抓起一瓶酒精,直接浇在伤口上。线虫遇酒精立即痉挛脱落,在地上蜷曲成焦黑的团块。她趁机将吸引器插入虫群中央,开到最大功率。
"现在,告诉我怎么结束这一切。"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否则我就把你的''''宠物''''全部吸出来,一只不留。"吸引器的嗡鸣声中,她补充道:"我知道你能感觉到它们每一个的痛苦。"
大体老师的表情扭曲了,介于痛苦和愉悦之间:"你...不像...其他...实习生..."
"我是主治医师。"喻岁礼将吸引器又推进一寸,虫群发出集体尖叫,震碎了两个标本罐,"最后机会。"
"标本室...钥匙...在我的...胃里..."大体老师艰难地说,黄色眼球不停转动,"但取出...钥匙...我就会..."
"死亡。我知道。"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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