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交物理实验报告。”一个冷冷的声音从程一珵身侧传来。
这个冷不丁出现的声音,把正在出神的程一珵吓了一跳。但程一珵对这个声音十分熟悉,是熟悉到不用抬头确认就能辨认的程度。
程一珵没有理会那人,继续若无其事地翻着书。
顾永翔站了几秒后,见程一珵对他爱搭不理的,便不耐烦地冲着她又说了一遍:“你还没交物理实验报告。”
他这种不耐烦和冷漠的态度,对程一珵来说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上辈子他一直是这样对待她的。
当年的她真的卑微到了尘埃里。无论他如何对她,她都会为他的恶劣行径找理由,找借口。这种无脑的疯狂追逐和迷恋,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既然上天又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那么这次她要好好地爱自己,做自己,为自己而活,为自己的目标而活。
程一珵眼皮都没抬一下,翻着书,也用着冷漠的语气回道:“知道了,我会自己拿去交。”
“全班都要先交给我,我要做上交登记。”顾永翔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
程一珵也不惯着他:“那你就记我没交不就完事儿了?”
程一珵也不是故意和他杠,只是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完成了那份实验报告,又不想在他面前露出一副慌里慌张的模样。她想等他一会走了之后,问问别的同学那份实验报告具体内容,再拿去交。
顾永翔被程一珵这突如其来的冷漠模样搞得有点懵。程一珵还从未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他也没搞明白她这是闹得哪门子的脾气。但碍于面子,他什么也没说便默默走开了。
虽然,程一珵从始至终并没有看顾永翔一眼。但毕竟跟他相处了那么些年,她不用看也能猜到,此时顾永翔一定被噎的生闷气。上一世她的讨好,她的隐忍,她的让步,把顾永翔惯成了个少爷脾气。至少在她面前他一直是一副少爷脾气,高高在上,要她时时刻刻对他千依百顺,不得有半点违逆。
每每回想起前世的点滴,程一珵便越发唾弃自己。那个把顾永翔当成生活重心,整天察言观色,活得战战兢兢的她,委曲求全一世,最终还是丢了自己。
这一世程一珵只愿与顾永翔再无交集。但眼下两人同在一个班级里,想要毫无交集并比现实。她也只能期盼着能早日熬到高中毕业,这样才能跟顾永翔大道朝天各走半边,老死不相往来。
“叉叉姐,五班有人找你。”班上的一个男生敲了敲程一珵桌面说。
‘叉叉姐’,‘乘号姐’都是班上男生给她取的外号。因为,她的名字程一珵跟乘一乘谐音。所以,得了个‘叉叉姐’的外号。她曾经很不喜欢这个外号,觉得这个外号很难听,每次听到别人喊她“叉叉姐”她就会很不爽。但现在的她早就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毫不在意。
程一珵一听找她的人是五班的,就敢笃定那人是谁。除了刘羽霖之外,还能有谁?果然!一出教室门口,程一珵一眼就能看见刘羽霖正倚着墙站着,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就差没把那句“小样,看我怎么治你!”说出口了。
刘羽霖估计是因为再他们班教室门口,知道多少还是要给程一珵留点面子。所以,她只是对程一珵很痞气地甩了句,“走吧!找个地儿跟姐聊聊呗!”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人。
程一珵见刘羽霖这气势,知道这姐姐今天不好好哄怕是不行,便一边赶忙跟上,一边低头哈腰地讨好:“好姐姐,不是我不愿意说,实在是在学校不方便讨论这事,人多口杂风险大。你看这样好不好?容小的在放学后,找个人少的地方,再一五一十的如实向您禀明?”
刘羽霖冷哼了一声:“哼!你少给我来这套。一会放学你又会各种借口逃跑。赶紧的!午休就这点时间,我可没那么多功夫跟你扯皮。”
程一珵没再说多什么,只乖乖地跟在刘羽霖身后往操场走去。
现在两人一起往操场走的情景,让程一珵不禁想起了前世。前世的她们留常常像现在这样,趁午休手拉着手,两人一起躲在操场或学校里的任何一个安静的角落,小声地交换着彼此的心事。她们会向对方诉说自己的苦闷和欣喜,也会被对方的喜怒哀乐感染。
程一珵每每回想起那段美好的青葱岁月里,都会觉得即怀念,又悲伤。
两人最后在操场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席地而坐。
刘羽霖才一坐下,便气势汹汹地说:“说说吧!你跟那顾永翔究竟是咋回事?”
程一珵被她那大嗓门吓一大跳。她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对刘羽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好在中午操场上没人,不然刘羽霖刚才那一嗓子,等于是把她当年暗恋顾永翔那点糗事广而告之。这姐们儿有时候真能把她愁死。
程一珵压低嗓门说:“你别老把我跟他扯一块儿去。我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刘羽霖:“啥?”
刘羽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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