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将手里的千里眼放下之后,就明白过来,事情已经办妥。
她刚才让小乞丐去找了几个会打弹弓的人,一人给他们一些钱,让他们将那些金丸都打了下来。
当然,郭幼帧并不是什么慈善的人,她很早就明白慈善并不能当饭吃,她这么做只是为了回馈而已,而这只不过是她回馈给她那个多年未见哥哥的第一个礼物。
十年前。
7岁的郭幼帧和妹妹被骗到了荒郊野外抛弃,没想到妹妹因为遇到了好心人被送了回去,而郭幼帧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她在山上迷路之时误入了猎熊的陷阱,幸好当时的陷阱里没有布置木桩箭头,否则就没有现在的郭幼帧了。
而这一切的种种都源于她那小小年纪就满腹算计的哥哥。
南朝是一个大国,前一代皇帝是开国之后唯一的一位女皇,她在位时曾颁布诏令,女子与男子相同均在家中拥有继承权,摒弃了自古以来只有男子可以继承家族地位的传统规令。
虽然传位之后,现在的皇帝已变成男子,但由于老女皇未死,因此诏令仍然有效。
而她的那位哥哥不知道为何,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居安思危的想法,想在幼时就将两个以后会独占自己财产地位的妹妹杀死,竟然找人骗了她们独自上到了大山之中,将她们遗弃在了那里。
但幸运的是,这布置好的猎熊陷阱竟然迟迟没有人来,郭幼帧小小的一个在暗无天日的陷阱里呆了两天两夜,终究在快要饿死之时被上山打猎的张砚发现,救回了家。
而在知道这个月郭府的老爷又要纳妾的时候,郭幼帧便想好了一个大礼送上。
准确无误的,郭幼帧在混乱的掩护下钻到了后院并摸到了哥哥的房间。
这里她可没有任何地留恋,等到所有人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哥哥的房子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势发展的奇快,不多时就烧光了两间瓦房。
而始作俑者早就已经和她的大耳朵狗混在四散逃命的人群里跑了出去。
跑了很远的地方,郭幼帧和大耳朵狗嘎嘎停了下来,她喘着粗气,看着还在呼呼往外冒着黑烟的房子,突然开始笑了起来,起先这笑很小声,但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过路的行人看到她这个样子都以为她是疯了,纷纷嫌弃的躲着她走。
“这么开心?”
就在郭幼帧笑的有些猖狂的时候,冷不丁的,她的身后突然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郭幼帧和嘎嘎都吓了一跳,还没笑完的半个声音卡在了嗓子里,让她噎了一下。
她转身,看到来人是谁之后,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
“你就不能不从人背后吓人吗?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这不是看你笑的太开心了,实在是想问问你到底干了什么,我也跟着笑一下。”
一旁的小狗嘎嘎看到来人之时,早就已经慌不择路地扑到了那人的腿边,weng weng的欢叫着。
男子抱起小狗,又宠溺的摸了摸郭幼帧已经有些混乱的头发说道:“郭府的事情是你干的吧,你也太大胆了,那么多人你都敢放火,要是被人抓住可怎么办,你要是真的看不惯他,我帮你把他.......”他的手在脖子上比量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郭幼帧看到之后摇了摇头:
“那还有什么意思,人要一点一点的折磨才够。”
说完两人都往那黑烟的方向看去。
来人是张砚,南朝的异姓王,自从父亲去世后他便世系了这个爵位,只是可惜张砚从小身体不好,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个不久于人世的病王爷。
郭幼帧自从被他救起之后,便发了高烧,高烧褪去不管别人怎么询问她都回答想不起自己的家在哪,自此她便留在了张砚身边,同他一起长大,而在之后很长的岁月里,张砚才知道郭幼帧的经历。
等了许久,等到郭府的上空再也没有黑烟冒出,郭幼帧和张砚这才离开。
婺城的街道熙熙攘攘,琳琅满目,到处都是为了糊口而谨小慎微的做着小买卖的生意人。
郭幼帧与她们相同,虽然她住在张砚的府邸,但郭幼帧仍在靠着自己的双手挣钱。
被扔过一次之后她知道了独立,如果她没有能够立于世的资本,那就算她安安稳稳的在郭府里长大,一经被人扫地出门也会变成食不果腹的可怜虫,眼巴巴地乞讨过日子,到最后落得个冻死的下场。
这样的念头实在是太可怕了,郭幼帧忍不住去想。
“幼帧你想什么呢?”
见郭幼帧只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张砚只得将一支糖葫芦递到了郭幼帧的面前,看着郭幼帧拿过后之后咬了一口,他的牙有点酸酸的疼。
他想起小时候的郭幼帧不爱开口说话,只有见了糖葫芦的时候才会有点鲜活的人样,自那起,他便养成了每次出门给她买糖葫芦的习惯。
嚼了一口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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