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不在屋里说话?”云潇潇瞧着那些好奇看着他们的人,有些不解地看着霍眠山。
这机灵劲是时灵时不灵的吗?霍眠山叹气了,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无奈,“我们在屋里说话,有人偷听,我们都发现不了。再就是,那些人不知怎么编排我们呢。”说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啥的,怎么难听怎么来。可他也不想想,他俩众目睽睽之下,站在远处杨柳树下说小话,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哇。
云潇潇眼睛微微睁大了,“还是你想得周到。那你想说什么呀?”这时候的她又变得乖巧无比了。彷佛方才那亮出爪子捉弄许如英的人不是她一样。
看了一眼远处还在伸着头往这边看的人,霍眠山才小声地指出先前这事计划不够周密,最后总结:“以后有事,先与我商量吧。”
“不。我不要。”云潇潇拒绝,“你肯定早醒来了。可愣是叫我一人面对那许多人。我想,你不就是为了让我得到锻炼吗?要是事事与你商量,怕是跟你目标大相径庭。”这话说得有点不害臊啊。
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霍眠山低头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也不怕我说你自作多情。”
高大俊朗的男孩,在自己面前笑得如初升的太阳,云潇潇美眸流动,看着他也不由得慢慢绽放了笑容,笑得眉眼弯弯。
他们背后是高大的杨柳,顺溜垂下的柳条在晨风中微微摆动,叫人看着羡慕妒忌。
特别是躲在屋里哭了一场的许如英,才走到房门口,就远远看着那对相对而立的玉人,只觉得老天极其不公。一个小丫头,对着人笑一笑,就让人死心塌地地战她身边,凭什么?
其他的人没有她那么强的妒忌心,可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看着别人拥有美好,自己手上空空,心里多少不舒服。
知青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方才大队长离开的时候,可是警告过他们的,若是他们再这样偷懒,年底他们真不够粮食了,也不会借半斤粮给他们。
饿肚子是真的难受。为了哄住肚皮,只好“忍辱负重”地扛锄头上工挣公分去。
待最后磨蹭的许如英也离开后,还站在柳树底下的两人开始说起今日去公社置办东西的计划。
“我浑身上下就二十块钱,除了一条毛巾,其他洗漱用品,那是一概都没有。”霍眠山出于私心与对将来的规划,主动跟云潇潇坦白自己的身家。
这可把云潇潇激动坏了,总有一处显得自己厉害了。“你怎么比我还不富余?”她颇为得意地说:“我比你多了二十块呢。还多了两条毛巾,一双布鞋,一双袜子!”
霍眠山瞧她得意的模样,轻轻笑了一声。她不晓得,他们俩是五十步笑百步?
“你笑什么?”云潇潇迅速将笑意跟得意都收了回来,很是严肃地看着他,“这多出的二十块钱,得存好。说不准以后我们急用。”
这是把两人当一家子来算了?“男人可不兴用女人的钱。”霍眠山觉得自己像是被灌了一勺子蜂蜜,甜到了心里去,“我们手上的钱不多,我想着跟大队长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能买到一些瑕疵品。不能的话,我再想想办法。”
他是连票据都没有啊,可穷了。
当时离开家里的时候,因为走得匆忙,只逼着那家子给了这么一点东西。早知道就不是打断那个人的手,而是打断他的腿,叫他做个瘸子。
想到过去,他心底里的戾气就控制不住地往上冒。可在低头的那一瞬间,看到云潇潇担忧的目光,戾气又咻的散了。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你不开心。”云潇潇笃定地说,“我其实也好奇。你这么厉害,怎么就只有这么一点钱?家里人不愿意给?还是家里没有?”
霍眠山想到了已经故去的爷爷,“我父母他们不愿意给。”就算是让爷爷入土为安,也是他求他们很久,最后还把爷爷留给他的工作给搭上了,才愿意出钱出力安葬了爷爷。
当时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向着那家子,都指责他不懂事。
“我原本是有一份工作,爷爷留给我的。但是我父母说我大哥二十多岁了,要是没有正经的工作,就娶不到媳妇,以后会成为老光棍。他们保证,只让我大哥做临时工代职几年,等有机会了,就再找个工作,让我兄弟俩都有工作。若是不答应,就不会好好安葬老爷子,随意裹一张破席埋起来完事。”
他两岁就被扔到爷爷身边。爷爷养他十五年,为了他最后的体面,他只好接受这个带着胁迫的商量。他想着,总归最后是自己,那也没事。
但是他没想到,才带着大哥去办好暂时顶替工作的手续,安葬好爷爷之后,不到两天时间,钢铁大院里就传起了为了安葬爷爷,他伤心难忍,自愿将工作让给了大哥,报名参加了下乡活动的流言。
当他心慌慌地赶去知青办,发现下乡名单已经上交,不能取消。再赶到爷爷退休前所在的粮油厂,发现他的好大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