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吞噬更强大的恐惧，又能解放被困者，甚至能从公会领取赏金。

    但问题在于——噩梦是会成瘾的。

    契约主的精神会逐渐被噬梦者侵蚀，最终分不清现实与噩梦的界限。而像巫燃这样，能在噩梦中存活却不受侵蚀的体质，正是公会最渴求的“稀有品”。

    “所以——”巫燃艰难地抬起头，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们就这么把我骗过来了？”

    凛挠了挠脸颊，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严格来说，不能算‘骗’……我们只是提前帮你做了职业规划。”

    “职业规划？”巫燃冷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你们管这叫‘职业规划’？让我天天做噩梦，然后突然告诉我‘恭喜你，你被录用了’？”

    “加入我们，好处很多。”凛无视了他的讽刺，语气轻快得像是在介绍健身房会员卡，“首先，你不需要再靠自己的噩梦喂养夜玄了。”

    巫燃猛地抬头。

    凛的笑容加深：“你可以靠猎杀其他噬梦者的噩梦来喂饱他——怎么样？是不是比每天被自己的噩梦吓醒强多了？”

    “妈的……”巫燃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老子到底什么时候跟他签的契约？！”

    这些年来的噩梦——电锯杀人魔、无底深渊、无数次濒死的窒息感——全是夜玄的手笔？

    凛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继续推销：“其次，这份工作薪资丰厚。”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我查过你的银行账户……两位数存款，对吧？”

    巫燃的拳头硬了，还不是才失业就给夜玄那只贱猫买了豪华猫爬架的缘故！

    “参加一次噩梦猎杀，基础报酬一百万。”凛竖起一根手指，“如果表现优异，拿到‘打赏’，上不封顶。”

    一百万。

    巫燃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凛乘胜追击，语调突然变得像电视购物主持人一样热情洋溢：“入职即享豪华公寓！包三餐！六险二金！工作时间自由！配专车！年度海外度假！”

    巫燃的理智在“这绝对是个陷阱”和“但老子真的需要钱”之间疯狂摇摆。

    凛笑眯眯地递上一份烫金契约书，羊皮纸边缘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像是被血浸染过。

    “签个字就行。”

    巫燃盯着契约书，突然有种卖身契的错觉。

    但——

    （去他妈的，大不了就是一死。）

    他抓起钢笔，潦草地签下名字。

    笔尖离开纸面的瞬间，契约书“轰”地燃起幽蓝色火焰，灰烬在空中盘旋成一只黑猫的形状，最后消散无踪。

    “恭喜入职。”凛的笑容突然变得危险起来，“欢迎来到朔月公会。”

    身后的铸铁大门缓缓开启，刺眼的白光吞没了整个房间。

    巫燃眯起眼，隐约看见凛的嘴角在光芒中扭曲成一个得逞的弧度。

    （……好像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