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风景更好看些。”
我面上兴致缺缺,强撑着挤出了笑,“多谢李总管。”
李居怀在周妧转身后甩了甩被撞麻了的胳膊,皇上不中意她吗?
他走进玉阳宫,恭谨表情之下是御前侍君惯有的渊思寂虑。
这怎么可能……
走出众人的视线范围,我脸上的不高兴一扫而空,咧着嘴笑。
太好了,玩去喽。
顺着宫道走啊走,朱红的围墙笔直向外蔓延。
华丽,庄重,威严。
仿佛是一辈子都走不到尽头,连耀日的辉光都被削减了几分。
我想起了说宫门似海的人。
他们对宫外的日子充满向往,觉得除了皇宫哪里都是极乐之地。
里头的人想当神,外头的人想当人。
殊不知即使逃离了这片海,也不过是跳入另一片更深的海。
不为活得好厮杀就要为活着而厮杀。
我就不挑,活着是种修行,在哪儿还不都一样。
主要是皇上好看。
——不,或许还有其他人。
我震惊地瞪大双眼。
几步外的树下靠坐着一人,长发散在白衣上盖住银色流光的花纹,他下颌偏尖,眼尾有颗小痣,显得人孤冷又脆弱。
一双清隽的眼睛望着远方,却失了焦距,像一捧孤冷倔强的月光。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帅哥?
有人认领吗?没人的话我就上了。
我的胸膛立刻被责任感填满,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拯救破碎美男就是我的命。
我走到他面前,“你迷路了吗?”
他似乎真的不能视物,但也没被我的唐突吓到,笑着摇头。
我拉起裙摆坐在他旁边,“今天的太阳真好,花开的也很漂亮。”
他拾起一片树叶,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是吗?可惜我看不到。”
我托起他的手,指尖轻轻点在他的手背上,让日光穿过枝叶的缝隙落在他冰冷的掌心,“感受到了吗?阳光。”
万俟镜动了动手腕,陌生的柔软蹭的他有些不适,他心中生出了些难言的古怪,“感觉到了。”
我牵引着他的掌心,触摸了从树上落下来的每一缕阳光。
“其实看不见太阳也没什么要紧的。”
万俟镜向一旁偏了偏头,发丝垂落在我们相碰的掌侧。
他像是没有注意,“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能看得见,那句歌词怎么唱的来着。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我这明显是有恃无恐。
我:“人活着需要阳光,人活着不需要看见太阳。”
“它对你对我都一样,谁也没有多得到,谁也没有多失去。”
他身体一僵,修长的手指抖了一下,唇角的笑很苍白。
“谬论,世间于你们是繁花似锦,于我分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无底洞。”
我站起身,在周围晃悠了一圈,折下朵花扔进了他的怀里。
“这是最漂亮的一朵。”
万俟镜坐在树下没动,望着女人离去的方向,直到最后一丝声响消失。
他拿起花轻轻抚过层叠的花瓣。
手掌用力。
尖锐的刺穿破肌肤,温热的血顺着手腕蜿蜒。
就像刚才。
比太阳还温暖的,一个女人的体温。
抽出一张帕子包住这朵花,万俟镜閤上了眼。
很快,甜腻的花香混着血腥味被风吹散。
我蹦蹦跳跳地跑回玉阳宫,一共迷路了三次问了五个小宫女才回到我熟悉的小窝。
“皇上有没有想我!”
在即将进去时李居怀拽了我一下,嘱咐道:“美人收敛些,皇上刚刚心情不好,发了好大的一通火。”
要我说你们就是小题大做。
一天十二个时辰,他十个时辰心情都不好,剩下的两个时辰不是在发疯就是在发疯的路上。
都是惯的,你们不惯着他试试。
我先不试。
我感激地朝他一笑,往殿里探了探头,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秦玦趴在香几上,面色潮红,浓密的睫毛不时颤动着。
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地跪坐在他跟前,小心地用袖子沾去他额头上沁出的细汗,拿起我的蒲扇,轻轻地在他身上扇着。
这人,不折腾的时候还挺安静的。
我支着头看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
初醒的凤眸里朦朦胧胧,少了许多迫人的意味,“周妧?”
秦玦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到我的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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