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感受到周身不一样的氛围,他瞳孔倏然收缩!
那个最早怀疑弗里德里希的壮汉,此刻,他危险的目光转向卢卡斯:
“镇长不是说过,教堂内那群神父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记住,不能够在公共场合说出来,这句话你难道忘了吗,卢卡斯?”
卢卡斯正欲开口,弗里德里西插话道:“不怪他,镇长,卢卡斯也是神忠实的信徒,他难道没有告诉你们吗?”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卢卡斯。
“卢卡斯,你不是说过,你永远都不信神,是镇长忠实的拥护吗?”
“是卢卡斯教唆我去教堂的,他说这样能够让我变得不再胆怯,不再懦弱,变成一个大胆且勇敢的人,”弗里德里希剧烈咳嗽起来,带血的飞沫喷溅到卢卡斯的脸上,“你这是背叛,卢卡斯!你怎么能这样?!”
“我……!”
不等卢卡斯解释,海因茨咳嗽一声,4位壮汉立即上前,将卢卡斯团团围住,卢卡斯瘦弱的身躯不是他们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制服住。
“你知道吗?卢卡斯?”
海因茨的声音冰冷得像无机质:“知道我为什么不打算处罚弗里德里希了吗?”
“你知道的,相比较于愚蠢,人,更讨厌的是背叛。”
“永远不要做愚善的事,你以为这样做能让对方变得不再痛苦,殊不知,你这是想和他一起下地狱。”
海因茨不再多说,四位壮汉拖着挣扎不已的卢卡斯,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目睹着五人远去,伏恩突觉胳膊一松,一下子跪倒在地。
“卢卡斯的下场是什么?”弗里德里希虚弱地问。
“愚善者死。”
弗里德里希吓得颤抖了一下,劫后余生般连滚带爬地站起来。
只有同样命苦的伊落迪连忙搀扶起他,众人鄙夷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打转,接着便一脸了然,换以讥讽的笑容。
穷人嘛,没有点虚无缥缈的信仰,谁还能活得下去呢?
——————————————
“你真厉害,”
人群散尽之后,月桂小姐话锋一转,
“但你这招真的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万一他们将来不让你参加他们的密谋怎么办?”
伏恩思忖片刻,淡定道:“我认为他们不会的。”
“为什么?”
“你看,我刚刚当着他们的面揭露了卢卡斯撺掇我的事实,”伏恩道,“那他们在场的谁,能保证,我不把他们的事说给镇上的其他百姓听呢?”
“但是镇上的其他百姓会怀疑他们的镇长吗?”月桂小姐疑惑,“万一你偏偏想错了镇长的信服力呢?”
“……有道理,让我再想一想。”
“依我看,”月桂小姐道,“我们要干一些和我们现在的身份相匹配的事。”
伏恩:?
月桂小姐没有给伏恩半点反应的时间,一打响指,先是一个狂奔!
啊?
伏恩一脸茫然,但还是跟着月桂小姐奔跑起来,破开面前的层层土墙,冲出地面。
一接受到阳光,伏恩便看见远处冒着浓浓的黑烟。
然后他听见身旁的人哭喊的撕心裂肺:
“啊!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家着火了!”
伊落迪哭得声嘶力竭,闻者无不揪心,善良的百姓们纷纷跑上来,一边扶起哭成泪人瘫在地上起不来的伊落迪,一边招呼着其他人冲上伊落迪的家去扑火。
伊落迪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尖声哀嚎着:“神啊,快救救我,我本就孤身一人,我不想在居无定所了!”
但是,也许,沼镇本来就不受神明的喜欢,伊落迪就这样像疯子似的喊了半天,还是其他人合力扑灭了大火。
“你怎么开始信仰神明了,伊落迪,”有一位年迈的妇女大惊失色,“快看啊,快看啊有人疯了!”
“快找镇长,镇长能帮助她。”
太巧了,话音刚落,镇长的声音就已经传到所有人的耳中:
“伊落迪,你本就命苦,现在更是没有住处,我愿给你一块住处,你这两天就先搬到那里去吧。”
“其他人跟着我们,一起来帮伊落迪建造她的新家,怎么样?”
见镇上所有百姓跟着镇长震臂高呼的神情,伏恩瞥向月桂小姐。
月桂小姐眨眨眼睛,冲着伏恩就是狡黠一笑。
“兵不厌诈,这叫苦肉计,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