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决斗,风声愈烈,桃乐丝忽然扬起声音:
“我知道你们东方人遵守信用,那我和你约个约定!”
“什么?”
“谁赢了,鳄鱼归谁,怎么样!”
月桂小姐没有犹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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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伏恩心中无数次预演的场景不一样,阁楼里,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
对,什么都没有。没有印花漆墙,没有暗香地板,没有窗户,关闭那扇门后,门也消失了。
伏恩试着走到其中一面墙前,可走了很久很久,看着离墙已经很近了,就是触碰不到,总是差一点距离。
同样是阵法师,只是一眼,伏恩便知这是何物。
无限空间。
这个虽然不是禁魔法,但是很古老,一般的书上没有记载,很少有人知道它们。伏恩还是听加拉赫无意提过一次,但哥哥也不知道这道阵法的咒语和解法。
现在,困在无限空间里的伏恩意识到后,笑出了声。
无限空间不致命,但你一天不出去,一天就困在这里。阵法内外时间流逝的速度是一样的,它足以慢慢耗死你。
哇。
伏恩的笑声愈加响亮。
这比直接一剑毙命还难受。
这一刻,伏恩坚信,在每堵墙的背后,都有血山羊。它们脑袋挨在一起,一个接着一个,泣血的眼睛盯着伏他的一举一动,翕动的山羊唇下桀桀笑着。
伏恩不会在任何场合泄露丑态,干脆在阵法内坐下,闭上眼睛。
阵法的实质是什么?
靠一个诱饵,吸引破阵人进来,破了阵就得到索取,破不了阵就成为阵法的索取。
既然要破阵,就要知道阵法的弱点,破了阵法本身;或者知道破阵人的弱点,在阵法内杀死布阵人,阵法自然而然消解。
现在这道阵,布阵人是他自己,破阵人是他自己,就连索取也是他自己。
伏恩一愣。
自己的弱点是什么?
他自己问自己。
那太多了。
如果把自己的弱点堆成一座小丘,光是以自己不同的身份分类,都能先分个三天三夜。
但他心知肚明,这个弱点,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伏恩扔掉这一堆,再删去那一堆,两两仔细对比斟酌,相当干脆,不多时,只剩下这两个。
“妈妈”
“加拉赫”
伏恩皱起眉。
妈妈和加拉赫。
很早之前,早到……母亲还没有变成疯子,父亲还没有逝去,加拉赫还是他独一无二的好哥哥。
伏恩少爷上完家教课,终于从琴房里刑满释放出来,远远地,一直和着他琴声的小提琴声止住,他一愣,大声喊道:
“哥哥,琴声不要停——”
小提琴声没来,加拉赫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那时,他的声音在伏恩心中,就像想去但一直没机会的小溪,叮叮咚咚的,很好听。
“哥哥也要休息啊,弹琴很累的。”
伏恩一听,嘟起嘴:“对啊,弹琴很累的,就妈妈最狠心了,总是让我练琴。”
“伏恩,你说什么?”
伏恩大惊失色:“妈妈听到了!”
“噔噔噔!”
那时的妈妈不喜欢穿繁冗的礼服,天天一身轻快的白裙子,脸上也是没有皱纹的,谭雅踩着旋转楼梯,跳舞似的款款而下,伏恩没有躲闪,妈妈径直一把抱住他。
“可恶的小子,居然背后偷偷说坏话!”
“妈妈我错了!加拉赫教我的!”
加拉赫也迟迟来到现场:“冤枉啊,妈妈,快狠狠惩罚他。”
伏恩挣脱开妈妈的怀抱,一边躲闪,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那一刻,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只是,记忆会褪色,再次回忆起时,伏恩却看见,谭雅望向加拉赫的神情,和加拉赫望向谭雅的神情,是不一样的。
妈妈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悲伤?而加拉赫,我从未见过加拉赫有过这种神情。
也许是那时候,妈妈就有了要疯病的征兆。
而加拉赫……本身就是疯子。
伏恩再次睁开眼,面前浮现两道虚影,左边是谭雅,右边是加拉赫。
此刻,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剑。
我的弱点是……
伏恩没有过多犹豫,拉着谭雅的虚影,让她躲到身后。
他双手握着剑,剑刃没有摇晃,定定地指向加拉赫。
“我的弱点是妈妈,加拉赫。”
冲着那道虚影,伏恩声音很平静。
加拉赫虚影只是笑着,视线缓缓落在剑尖上,笑意更加明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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